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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涅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握住朱玄澹的手：&ldo;你啊，我那时候……说的话很孩子气，你又何必为了那些话……&rdo;依稀记得拍那部戏的时候，大概十年之前了，十年的时候，足以让一个人的想法转变。原本觉得很重要的东西，变得不那么重要，原本死不接受的东西，变得可以接受，谁知道她那样赌气决绝的一句话，竟被他死死记住，并且坚守至此？朱玄澹听她的口吻带着温柔，便道：&ldo;孩子气？嗯？&rdo;凤涅望着他，促狭地笑道：&ldo;算啦，不管怎么样，我赚啦。&rdo;&ldo;赚了什么？&rdo;他不解地问。在他向来冷静睿智明见万里的脸上能看到这种表情可很珍贵的，凤涅没忍住，便哈哈笑起来：&ldo;省得你变坏，还是不告诉你。&rdo;他将她搂着：&ldo;快说……&rdo;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隐瞒了什么，于是不依不饶地探手去挠她。凤涅怕痒，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地躲，却死活都不肯说。先前的阴霾缓缓散开，晴光将至。而就在勤政殿之外，玉栏杆边上，谢霓眺望着宫墙之外的蓝天白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下巴微扬，略有些稚气的脸上竟透出几分神采熠熠。与此同时，从午门外，有个小太监匆匆地跑进来，一直急急地冲到勤政殿处，季海一拦：&ldo;什么事儿失惊打怪地？&rdo;那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地：&ldo;公公，快、快去告诉万岁……三王爷醒了！&rdo;听闻秦王醒了，季海也不敢怠慢，斗胆赶紧入内相报。朱玄澹同凤涅听了，双双震动，当下朱玄澹就急忙出宫去秦王府，凤涅自出勤政殿在宫内等候消息。她一路从勤政殿往后而行，此刻晴空万里，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凉风飒飒，吹来有几分凉意，又觉格外爽快，日光却仍旧是明亮地，炽热地，如夏日一般热烈。凤涅徐徐走着，便听康嬷嬷在后道：&ldo;娘娘，您看，那边不是端妃吗？&rdo;凤涅一抬头，果真看见在前头的九曲阑干处，谢霓凭栏站着，笑吟吟地往这边看。凤涅见状，就知道她在等自己，她便没让康嬷嬷等众人跟随，只自己走上前去，见谢霓笑的颇为自在，跟昔日那种姿态大不同，便道：&ldo;二姑娘好兴致。&rdo;谢霓道：&ldo;我极快要出宫了，也将不再是有名无实的瑞妃，娘娘不会介意我的无礼吧？&rdo;凤涅道：&ldo;自在说话，何必多心。&rdo;谢霓看着她，莞尔一笑，转头看向栏杆之外，道：&ldo;先前在甘宁卫的时候，不比这华美宫阙，自小父亲并不怎么娇惯我，并不像是其他闺阁女子，我可以跟父亲麾下的一些将士们混在一起，常常听一些人私下里谈论，这千里之外的京城。&rdo;她的眸子里带着回忆之色，似乎看到了那天高云飞的地方：&ldo;他们说起天子，虽然皆很敬畏，但因大家都是拼死拼活，以性命挣军功的勇士，提及那些高高在上只懂得指手画脚的官员，嘴上虽然带几分敬畏，心里头却未免是有几分蔑视轻慢的。&rdo;谢霓慢慢说着，此刻一笑：&ldo;先头没见万岁的时候，在我心里，不过是个孱弱不堪的男子，又因为有丞相专权的说法，故而天子在我心中更为……父亲决定送我上京，我虽然不必喜欢，但想到能亲眼一见，却也存着一份期待，没想到，我看到的是……&rdo;&ldo;是什么？&rdo;&ldo;是远在我期待之外……没有让我失望的风景。&rdo;谢霓回看凤涅。凤涅一扬眉：&ldo;我替陛下说一声荣幸之至。&rdo;谢霓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之极，道：&ldo;我在甘宁卫见到的男人，都是些不拘小节的勇士，一路进京见到许多衣冠楚楚的官员，养尊处优地像是白胖的虫子，可是陛下让我看到，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男人。&rdo;凤涅笑道：&ldo;这么喜欢他，那为什么不留下呢。&rdo;&ldo;就算是留下，凭着家世或许会挣来一份荣耀，但是他却永远不会属于我，&rdo;谢霓望着凤涅，悠悠然地说，眼中别有深意，&ldo;而且，对手是别人的话或许好说，但是娘娘您的话，我还是早早撤出的好。&rdo;&ldo;我有那么可怕吗？&rdo;&ldo;不可怕，&rdo;谢霓笑，&ldo;甚至曾经，我也有争一争的心，还差点儿做错了些事……不过现在已经想通了，我是谢铁翎的女儿，属于我的地方不是这九重宫阙，而是甘宁卫，我不想做老死宫中只守望一个男人的那种女人，我想更自在一些……或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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