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收到震荡的他也懒懒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枕在女孩子的大腿上也没有立马起来,只是环视了一圈四周,说,搞得这么惨。当然惨的,桌子都被底朝天,挂在墙上的东西全被砸碎在地上,酒瓶花瓶杯子没有几个是完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遭到了打砸抢。而且这全部,都是他自己砸的。喝到后半段的唐景人,操起一张椅子从吧台一路扫荡过去,十几分钟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然后他自己,高高兴兴地跳了一阵舞,便躺平到了地上。然而大家都并不吃惊,筋疲力尽之后,纷纷躺倒。但过分的是,一觉醒来,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么惨。这难道不关他的事吗?水晴觉得气,说:“我x你个唐景人,全都是你自己搞的你知不知道啊!?”唐景人半张着嘴,一脸懵。“你看看自己的手!”他的手血迹斑斑。酒精的余韵还未散去,他呆呆地把手高举,说,我弹吉他的手。杜若和水晴气呼呼地对视了一眼,无话可说。这么说,他已经把接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杜若心口一痛,原来真正害人的不是牌局,也不是冲动,是该死的酒精。抹杀一切的酒精。然而,盘腿坐在地上的唐景人在半麻醉的状态下,仿佛忘掉了一切。一切苦痛、伤怀和抑郁,他空白并毫无缘由地快乐着。柔化、融合之后,他和自己友好相处,他终于能温柔地对待自己。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这算是半路死火了吗?可怜的杜小姐? 肥年走起领了年终奖后,杜若也裸辞了。被唐景人吻过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要拿出些态度来,做人就是不该将就,也不该畏缩。请辞后,她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被卸了下来,呼吸都畅顺了,忙把水晴请出去吃了一顿火锅。水晴在林约妈妈的厂子里干得很出色,连林约都觉得面上有光。吃饭的档口,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工作的趣事和一些有意思的想法、创意,杜若听得津津有味。“等这年关一过,我也要找一份好玩的工作。”杜若下定决心地说道。“其实寻呼小姐也不是很差,起码赚得挺多,也挺斯文。但总觉得靠吃青春饭,说出来有些羞耻呢。”水晴品头论足道。“青春饭,我都没有资格吃了。”杜若吐吐舌头说。水晴突然定睛把她端详了一翻,说:“说实话,姐姐的神采都与以往不同了,是被施了魔法么?哦哦,不对,应该说喝了神水吧!”杜若急眼往她头上一敲,警告她别再胡说八道。她知道水晴所说的“神水”,是指唐景人的唾沫。这家伙就是污,铁定是跟宋得文混得多了。置于高柜上的小小彩电此时正在播放“流音”,那是个每周六八点到十点固定播出的音乐节目,已经播放了八年了。此时正在开播,主持人正介绍出场歌星。“rub!”“啊——”隔着电视屏幕都能想象到录播现场的观众们歇斯底里的模样,这尖叫声也没有谁了。在店里打火锅的客人们也忍不住扭头向电视看去。出来的是五个梳着五颜六色的扫把头,画着浓妆,一身皮革的小伙。水晴一口牛肉呛出来:“天啊,他们上‘流音’啦。妈呀妈呀,我真想立马打给rice!”“你打给他干嘛?”真是什么事都能想到自家男人。“告诉他rub可以,fc也可以啊!”水晴响亮地说道。倒是很励志。杜若摇摇头无奈地笑,重新把目光投放在电视画面上。出场的镜头已经播放完毕了,得一心一意守着电视机了,不然会错过rub出场的那几分钟。每周出场的艺人歌星足有二十组,每组基本只唱一首歌,眨眨眼就过去了。rub第一次上“流音”,偏偏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个视频资料。谈话部分基本上就是林约做乐队的“代言人”,毕竟他是队长,偶尔他会把话题抛给泰斯和其他队员,但大家接茬的热情都不高,连镜头在哪儿都不知道,只垂眼看着地板,从牙缝里挤出片言只语。况且唐景人从头到尾都嚼着口香糖,吧咂吧咂的声音差一点就传到了唛头里。rub首次亮相的演出规矩但不失风格,曲风激烈却又能兼顾旋律抓耳,给现场耳目一新之感。在工业腾飞的这个年代,给出了剧烈的冲击,表达出强烈的自我和反叛,可以说是应运而生。一曲终,不要说录播现场的观众已经疯掉,在店里的客人也忘掉了筷子里的食物。杜若长长吁了一口气,感觉体内的什么东西被释放了出来,满脸通红。“确实太棒了。”水晴简短有力地评价道,继续嚼她的牛肉,仿佛是嚼那摇滚乐震荡而悠长的余韵。孔老先生所说的“三月不知肉味”所指的,正是如此吧?水晴年二八就坐小汽车颠颠簸簸回了老家,回去之前还热热闹闹地拉着杜若到商场扫了一轮打折货。她一走,小屋里就冷清得很。杜若以为她只有水晴一个朋友,那是因为她完全忽略了一个人——谭沥。年二十九,谭沥请她吃了顿饭,给她送了一串碧玺手链。当场,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她还真没有收过男士这么正儿八经的礼物,直觉得自己被真真正正地重视。也许是水晴的离去让她觉得空寂,感情都要脆弱了起来。也许是谭沥大方的态度让她觉得安稳,让她脆弱的感情又重新找到了支点。“谢谢你。”她爽快地把手链戴在手腕上。碧玺是恰到好处的。不甜,低调,是种朴实的梦幻;不贵,也不重,不会让人受之有愧。谭沥太懂了。“这过去的1989,杜小姐过得还不错吧。”吃的是西餐,用刀叉把肉送到嘴里的感觉让人觉得气定神闲。“大概是吧。”杜若耸耸肩。“接下来就是90年代了。”谭沥颇为感慨,“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年代。”“你觉得呢?”“我觉得……繁荣昌盛,民安物阜。”谭沥笑,“杜小姐在90年代有什么宏愿吗?”“我今天无聊,提前给房子贴对联时,就下决心了。”她说,“明年再贴对联,我要给真真正正属于我的房子贴。”谭沥冲她比了比大拇指,说,明智,那是安心立命之所。“房子一定要买的好。”他补充说,“我有不少熟人在做相关工作,到时可以给你介绍物美价廉的房源。”谭沥永远是大哥模样,看着自己喜欢的后辈,总是那么包容甚至宠溺。他的店早在两年前就接待rub,20岁出头的小伙子们嚣张跋扈,傲高骄横,他却能看见他们的善良和争议,看见他们的意志和梦想。无论被怎么任性对待,都只是跟在后头默默修补。杜若觉得谭沥是上帝赠与他们的,最好的一份礼物。当然也是她的。“谭大哥,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也请一定要开口。”杜若郑重地说道。年初五,水晴就屁颠屁颠回来了,给杜若带了一大堆家乡土特产,还有一大块腌熏猪肉。这猪肉奇硬,还无敌咸,简直可以当成防灾食品了。话虽这样说,回了一趟家的水晴却整个人都润了不少。初六凌晨,林约召集大家到江边放烟花,并买来了一大堆垃圾食品。今时今日的他已经开上了bw,俨然一副公子哥模样。他穿着高档的黑色毛呢外套,里头是垂垂的衬衫和扎得有些高的扎脚西裤。最重要的,是他的身材是真的好。活脱脱就是个画中人。而唐景人还是老样子,只是那头红发又漂了绿色蓝色,变成了彩虹。他很爷们地盘腿坐在沙滩上,拎着一根线香烟火埋头点着,闷闷地注视着那忽明忽暗的小火花。见杜若从身后走上来,穿着长款的裸色毛呢大衣,新烫的头发蓬松地扎在后脑勺,围巾一直卷到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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