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和煦,院中的花一夜过后也开得更艳了。
许念推开门的时候,只看见有人在修剪枝叶,她没留意,把帘棠叫来了,问道:“怎么今日没人来叫我。”
昨日耽搁的有些晚了,以至于她今早多睡了一会,现在早就错过了一家吃早饭的时候。
帘棠正在喂那水里的几尾锦鲤,闻言擦擦手小跑了过来,答道:“小姐有所不知,昨夜就在我们回来不久之后,成阳街那边忽然走水了。”
许念瞌睡醒了大半,莫名想到了昨夜他说的送一份礼的事情,莫非是这个?
但是她面色不动,只问道:“可严重?”
“发现的及时,火倒是不严重”,帘棠把今早听到的话都转述给她,“只是榻了栋楼,如今说是下面埋了好多人,临仪君天还没亮就去救人了,刚才传信回家里,说是已经挖出大半,正在排查,今天中午也不回来了。”
许念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又问道:“那堂兄呢,我们待会还要去徐家,可不能耽搁了。”
阿姐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去了,那就只剩下她和堂兄了。
帘棠:“三月廷试在即,堂少爷去听学了,说是待会就在徐府门口与小姐会和。”
许念点点头,让她去忙,却是刚一侧眸,就对上了那双摄人的眼睛。
齐褚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手中抬了抬那盏昨晚被她落下的花灯,说:“小姐真是喜新厌旧,昨晚那般想要,过了一晚,就把它全然忘在陆知那了。”
许念摸摸肚子,她昨晚只是回来得匆忙一时给忘记了,当下接了过去,小声回了一句,“喜新厌旧乃是人之常情,你迟早有一天也会的。”
她心想,前世据说我进王府之前,你对你的那位侧妃也是好得不行,可后来还不是厌了人家。
只望将来我跟你那位侧妃狭路相逢的时候,你能顾念现在我对你的好,少让她欺负我一些才是。
齐褚不懂她这样牟定是从何而来,看她摆弄着那灯,那本是扬起的嘴角也忽然抿平,她或许是以为垂着头欲盖弥彰别人就看不见了。
“小姐大可放心,新的旧的,只要是陆知想要,那定然会牢牢抓在手心里”,说到这里,他微微勾了唇,补充道:“陆知才不是像小姐这般无情的人”。
许念仰头,盯了他一瞬,想问他自己如何无情了,话没出口,倒是看见帘棠带了早饭过来,摸了摸一直在叫唤的肚子,当即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齐褚在她身后想,吃也重要,家人也重要,朋友也重要。
重要的东西多到他想要毁去一两样,让她无可依靠,无可信任。
又想回来,觉得还是算了,现在多好哄,若是真的毁掉了,费力气的还是他。
成阳街出了这样的事故,已经被彻底的封锁了起来,担架上抬走了不少被掩埋得奄奄一息的世家子,许思姜站在其中指挥人继续深挖。
有人过来禀告道:“临仪君,我们挖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太子的踪迹,会不会是太子根本没在此地?”
不怪他们有这个想法,实在是事情发生的突然,谁能牟定其中会出现什么人,可他们将军就是一口咬定太子在此处。
许思姜面色不动,利落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找。”
回话的人领了命,再度带着人手在废墟中找着,许思姜这才展开指间的纸条。
她话说得果断,一是她已经让人去长枝宫打听了,其中内侍说太子昨夜外出,至今未归来。
二就是上面的内容。
寥寥几笔,只说了一件事,成阳街救太子。
她走向油灯处,看着火舌卷尽了纸张,眉梢的英气稍凝,还不等她出声喊人,身后忽然站定了一个脚步声。
许思姜首先看见了那官袍之上的绣着的活灵活现的鹭鸶。
池言寓弹开袖上落下的灰星,转头对她微微颔首,只道,“住房倒塌这乃是户部管理核验不到位,如今又传出了太子在此地的消息,那些世家子的家人现在还在外面闹,非要太子和户部给一个交待。”
可偏偏还不巧的是,临杨县的灾荒案他最近也有了眉目,得到的线索也是和户部有关联。
许思姜回头瞧了他一眼,玩笑道,“几日不见你,跟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那个言寓何至于有如此犀利的眉目。
池言寓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垂眸捻起了烧完的木屑在指间碾开,说道:“事发突然,如今这么多人等着要个交待,户部也催我得紧,你这边救出来的可有什么精神气不错的人,容我带回去问上两句,也好应付来问事的人。”
“好说”,许思姜抬手唤个手下过来,对言寓道,“你找个人跟她过去,伤的不太重的如今都在医馆里,不过看起来都是些非富即贵被家里宠坏的小纨绔,你若是直接带回去怕是也不好问,去医馆当面问吧,能问到几个算几个。”
池言寓道了谢,便喊道:“南境,你去,就按照临仪君说的,问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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