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找悲田院主事么?我就是。”
身子还没来得及转,听了这话,云安却又犹疑起来:“真的?那我开始说了你们不信,现在又承认。”
青年公子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态度,指了指那粗汉,道:“都是我这随从鲁莽了些,一见了你的影子,还以为是个贼呢。”
“你见过贼大白天偷东西?再说这悲田院有什么可偷的?偷个破瓦片回去?”才觉得这人有些不俗之处,却又说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蠢话,云安直是摇头:“你不像,一点都不像主事。”
青年公子倒有十足的耐心,且越发有兴趣似的,又解释道:“你既觉得悲田院不是什么好地方,那这里的主事也并非什么高官达宦,又怎么值得我拿来骗你?骗你有何好处?”
这话竟很有道理,若早说了,云安也就不用折腾了。她点了点头,书归正传,将前因来意述说了一回,而后言道:“朝廷虽然给了他们安身之地,但总不似家里周全,尤其是孩子和女人,多有弱势。我明天就把钱送来,你差人你采办些医药饮食,分给他们便是。”
三人哪里想得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野小子竟是来做善事的,且态度诚恳,言辞大方,倒是一副深知人间疾苦的样子。于是,连那凶神恶煞的粗汉都一时动摇了。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也好让下官记住你这位大善人嘛!”青年公子向云安走近了一步,微笑着,眼底藏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下官姓王,单名一个行字。”
这是个陌生外人,又是个青年男子,云安真没打算留下姓名,但见他先报上了名号,却也有些善意,便一思索,留了半分,道:“你叫我云安好了,我的名字很简单。”
“云安,云安,云这个姓氏倒不大多见……”
不管他还有什么想法,也不听他怎么琢磨,云安言尽于此,很快转身离去,只行至院门下远远抛了句话来:“明日未时,叫你的人在正门等着!”
……
“主人真的相信这个云安?也许他只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故布疑阵,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云安走远之后,一直跟在青年公子身侧的男子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可他的主人并不在意,悠悠道:
“他若真是奸细,必有下一回。洛阳的日子无聊,就同他玩玩又何妨?是真是假,既有防备,便不怕。”
“主人自有明鉴,但阿奴只是觉得太巧了,怎么偏偏就是襄阳人呢?还有,阿奴觉得他是个女人,声音、身架,都像个女人。”
这人的疑虑难消,到了主人耳中,却作潇洒一笑:“你跟我久了,眼力见长,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更想试探。只是,知道用‘襄阳’来点我的穴,还能有谁?”
“那主人就吩咐吧,要阿奴怎么做?”
“就按她说的做,明日未时,在正门等她。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叫真的主事回家多休息几日。”
主奴二人商议完了对策,一旁久候的魁梧大汉倒也听明白了。但他明显是个武人,也不善经略,便拱手道:
“公子,胡某今日莽撞,但也和阿奴兄弟一样,望公子凡事多留一心,万不可过于轻视。”
青年公子即将人扶起来,稳稳地道了五个字:“胡将军放心。”
第10章心悄悄
云安踏着宵禁的鼓声回到郑府,诸事不管,只找素戴。见了人,三两句将所遇之事说了,便拉着她到存放妆资的廊屋挑东西。素戴自然支持主人行善事,但她倒也说了件稀罕事,崔氏的稀罕事。
“娘子走后不久,大夫人带着阿春亲自送了两大箱子东西来,说是让我们带回襄阳,聊表心意。她送就送吧,不过依个礼,又何劳她亲自来?娘子嫁过来这么久,她几时亲自来过?还有那阿春,见娘子不在,说话时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就好像是来赏赐我们似的!”
素戴讲述得生动,又抑扬顿挫的,云安听了忍不住大笑:“一个狗仗人势的老东西也值得为她动气?你想啊,我进出府里也没遮掩,她们能不知道?就是故意趁我不在才来的!否则便像你说的,这几个月,她何曾亲自来过?”
“嗯……倒也是这理。”素戴不及云安活络,这时才想明白,缓缓又道:“可娘子不在,她们至多逞个口舌,又图什么呢?”
云安又是耸肩一笑,屈起食指在素戴额上轻轻敲了下:“就图逞口舌呗!我不去招惹她,她抓住个正当的机会还不来臊臊我?那她这个主母、长嫂,还有什么威风可言?况且我要是在场,又哪里有她耍威风的地方?我猜,她除了送礼,一定拿我总出门说事了吧?”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蛇与龙(bl) 用随机家世和奇犽HE 聊骚对象是顶头上司(高H) 咸鱼酥的团宠日常 寒川警官什么时候辞职 传统反派整顿火葬场[快穿] 炸弹人间体想要吃饱 将军的小可怜夫人 疼你爱你(SM、SP) 污染 我是病娇兄长的良药(重生) 在到处之间找我 囚宠(强取豪夺) 小花妖瑟瑟发抖[娱乐圈] 与萩原警官的七年之痒 请友善对待美少女 米花町一般路过光之战士 豪门养女只想学习[穿书] 病美人投嫁阴鸷宦官后 男德班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