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一次见面,梁梦声从满是丧尸的一楼杀上来,对自己扬起一个笑,笑容柔和,甚至有点甜。
&esp;&esp;后来他快失温了,梁梦声给他包扎,指尖温暖,动作轻缓,还调侃他,说他身材不错。
&esp;&esp;他看他画画,他送他油画,他们交谈,谈可能,谈异能,谈未来,谈明天。
&esp;&esp;从来没那么轻松过,从来没那么悸动过。
&esp;&esp;而现在,他被梁梦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眼里有明晃晃的攻击性,霸道,慵懒,好像有点轻蔑,又好像只是审视。
&esp;&esp;是陌生的。
&esp;&esp;却让人恍惚觉得这才是真实。
&esp;&esp;百无聊赖的他,随意游离的他,眼底带着厌倦的他。
&esp;&esp;好看吗,好看。
&esp;&esp;喜欢吗,喜欢。
&esp;&esp;从来没这么疯狂过,从来没这么沦陷过。
&esp;&esp;梁梦声似乎看到他的思绪,他似乎总能看透他的思绪,他盯了陈临半晌,很淡地笑了一下。
&esp;&esp;陈临仍然望着他。
&esp;&esp;梁梦声开始说话,应该是故意的,就和之前的那些问句一样,他说你这个眼神好欠啊,陈队。
&esp;&esp;说,原来陈队是这样的人。
&esp;&esp;说,很喜欢我这么对你,是吗。
&esp;&esp;是吗,不是吗。
&esp;&esp;喜欢这个,不止喜欢这个。
&esp;&esp;他说,你应该回答我。
&esp;&esp;回答什么?有的根本不是问句。怎么回答,让他重复一遍吗?
&esp;&esp;陈临开始磕磕绊绊地说话,每个音节都掺杂在气喘声里,控制不住,高的,低的,轻的,重的,他感觉自己变成梁梦声手中的乐器,梁梦声随便捏一下动一下,他就发出各种随机的音调。
&esp;&esp;但梁梦声以前是学画的。
&esp;&esp;他一边说,一边想,那自己是梁梦声一块可以重复使用的画布,就像今晚,梁梦声把蛋糕糊涂在他背上,怎么画都可以,画多久都可以,尽兴了就完了,不用管最后怎样。正如现在他躺在餐桌上,后背和桌面摩擦,黏糊糊的一片。
&esp;&esp;他说,是的,喜欢,我就是这种人。
&esp;&esp;什么人?梁梦声问。
&esp;&esp;这个问题好新,以前也没聊过,怎么答?
&esp;&esp;陈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被弄得头晕目眩,只能喘,将自己的狼狈展现出来。
&esp;&esp;梁梦声笑笑,对他做了个口型,是两个字。
&esp;&esp;陈临人还在发懵,跟着做,气音哑哑的,说:
&esp;&esp;“是……变态。”
&esp;&esp;
&esp;&esp;做完也挺晚的了,想着自己马上就走,陈临不说回去,梁梦声也懒得赶他,二人收拾收拾就那么睡了。
&esp;&esp;梁梦声第二天还是起得很早,陈临比他醒得更早。
&esp;&esp;然而,一觉醒来,陈临却告诉他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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