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涌了出来,但白歆还是顺着老爸的话往下说:“高中毕业以后,元襄就出国了,然后我们就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白父以前就知道儿子和元襄的关系很好,所以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白父还问过白歆,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听到他跟元襄出去玩,或者是元襄来找他。
当时白歆说了一个什么理由,白父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白父还记得,当时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儿子的表情很不好。那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过,白歆不想说,他也就没有追问了。那毕竟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友情,他也没必要多掺和什么。
就因为白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提到过元襄了,所以前段时间元襄突然到访,白父才会感到惊讶万分。
白父见到元襄的时候,还跟元襄说明了白歆人在学校,不在家里。然而元襄却说,自己并不是来找白歆的,而是来见他的。
虽然自己的儿子跟元襄是好朋友,但白父却没怎么接触过元襄。这下被元襄找上门,尽管白父不知道元襄找自己有什么事,但还是放他进了屋。
白父:“我知道,之前也听你提到过。”
白歆继续说:“上个月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回国了,然后到学校里去找我,我们才又重新联系上了。”
白歆现在已经不想再跟元襄有任何的牵扯,所以很直接的就跟白父说:“读高中的时候,元襄帮我交了学费。我这几年打工也攒了一些钱,就想先把钱还给他。”
白父一听到儿子这么说,心中不免有些意外,但嘴上还是说:“应该的,欠人钱就得还。”
白歆在父亲面前撇清了跟元襄的干系之后,这才问:“所以他到我们家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白父一听白歆这说话的语气,就觉得不对了。
白歆跟元襄一直是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到家里来,白歆应该不会用这么严肃的语气问才对。
问,也是该问“他到家里来有什么事”,而不是“他到底想做什么”。
白父越想越不对,不过却没有细问。
但是,元襄说来见他,也确实跟他说了件事。
白父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要跟白歆谈心一样:“元襄跟我说,你是同性恋,喜欢男人?”
白歆整个人如坠冰窟,原先因为走了一段路而热乎的身体这会儿却是彻底凉透了。
白父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见他眼神有了闪躲,当下就知道元襄说的是实情了。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元襄说的这件事,白父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可能是因为他对儿子太了解了,所以早早就已经觉察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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