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骤然滑落,下坠到了厉渊的脖颈间。一滴,倏地,厉渊停住了动作。脖颈处温凉的感觉仿佛有某种魔力,召回了他片刻的理智,恋恋不舍离开亦棠的唇,一双噙着泪的眸子映入眼帘。厉渊忽然慌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这个委屈不甘的女子,他的新娘,忽然愧疚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亦棠…………”他叫着她的名字,还未说完,血管里叫嚣的欲望重新上涌,体内的恶魔蛊惑着他的心智。厉渊狠狠地摇了摇头,抓着亦棠肩膀双手在逐渐收紧、用力,尖细的指甲扎进红色的喜服中,似乎要穿透衣料去吸食她血管里新鲜的血液。亦棠不挣扎了,一张小脸因为被厉渊用力钳制而变得惨白,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然后,倏地,加在她肩膀的力量消失了。厉渊转身,怒气冲冲地掀翻了那一桌放着喜字的瓜果。五六只白瓷的盘子和着红色的喜布一起,翻飞到地上,劈里啪啦碎了一地,一如那只瓷白的酒瓶,粉身碎骨。碎在红色血液的白骨。“你不愿啊!你不愿!我怎么就忘了,你不愿…………”厉渊哂笑,双手撑着空无一物的朱红木桌,耷拉着头,下垂的墨发盖住了他的侧脸。亦棠忘了恐惧,白瓷盘子碎在她的脚边,像碎了一个华丽飘渺的梦。下坠的眼泪忽然停止,看着这样的厉渊,她忽然有些心疼,就像那天在雪地里,她的阿墨和她说:“有时候,真的很冷啊……”很冷么?应该是很冷吧。那些绝望而苍凉的记忆,即使他忘却了,还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折磨着他、冰蚀着他。往事无情,可是尽管这样,还是得让你记起。掘尸鞭坟、杀人剥皮、挫骨扬灰。那些恨意还没有被偿还,那些邪恶的魂灵还逍遥法外。她的阿墨,不该搁浅在这逼仄的穷乡僻壤,他的阿墨,是厉渊,是聂姜的太子,终究要踩着万千亡灵,登上帝位,成为那最无心无情的帝王,成就他的宏图霸业。而眼下,他重新回到正轨的前提就是恢复记忆,而这恢复记忆,她恰恰就能够给他。你还在奢求什么呢?亦棠?抵住那可笑的尊严,高高地端坐于上?从一开始,他没有杀你,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你还在奢求什么呢?既然知晓剧情,就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即使这一切是错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到最后,他都会忘了你,没有人会知道的,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知道的。亦棠迈开步子,在那些碎片上堂而皇之地踏过,轻轻地、轻轻地走到厉渊的身边,然后用手托住了他耷拉的头颅。那是一张隐忍得几乎心疼的脸,亦棠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仿佛霰雪拂过脸庞。“阿墨,我愿意啊。”温声的话语,听得厉渊更加心痒难耐,亦棠说完,回应她的,是更加霸道强势的吻。他已无法理智思考,去辩驳这句话的真假,血脉里叫嚣的欲望再也隐忍不住。亦棠任凭厉渊啮噬着他的唇,任凭他死命的汲取,也任凭身上的喜服被他撕裂。她闭上眼睛,承接着他所有的□□。阿墨,第一,谢谢你给了我和楚涟不同的结局。第二,谢谢你在破庙里带我回家。第三,谢谢你一路追到何宅。总之,谢谢你……红色的喜服,一片片地撕裂了。翻飞着飘落到冰冷的地上,像一只只耀眼灼目的红蝶。厉渊像一只贪婪的野兽,不断地汲取着亦棠的血液。他横冲直撞,没有顾忌、毫不松懈。亦棠死死的咬住失去血色的嘴唇,纤若芦苇的手攥住身下的被单,指甲深深地陷入那红色里。“疼,阿墨…………”“疼……”厉渊粗重地呼吸着,汗水混合着血水流下,一波一波上涌的快感冲激着他的头脑。他看不到亦棠脸上的痛苦,他是只发了狂的野兽,是只提着刺的蜜蜂。他肆意蹂躏、无所顾忌,他得到了,还想要更多。罪恶的欲念冲刷头脑,血腥的气味氤氲弥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接近傍晚。屋子里暗沉沉的,灯影潼潼。红烛灯火摇曳,在闪耀着他最后的光。亦棠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嘶……疼……”全身像撕裂了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侧头,旁边的人面容安详,睡得正熟。双眸微闭,凌厉的剑眉下睫翼轻轻拂动,白皙的脸庞不染尘埃,薄唇情抿,嘴角竟然荡漾些许微的笑意。亦棠瞧着面前这个面孔,险些再次失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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