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宁由佟迎伺候着沐浴时,心里憋着的气还没消,一张脸蛋儿气鼓鼓的,眉头也皱巴巴,瞧上去十分的不开心。并不知原委的佟迎不解地问她:“郡主怎么了?看上去倒像跟谁置气似的。”漪宁抬手拍了下浴桶里的水,温热的水滴一跃而起,溅洒了出来,扑在脸上,有些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抹了把脸,自顾自玩着水上飘洒着的花瓣,嘟着嘴也不说话。佟迎很少瞧她这般,也不敢招惹,只默默帮她撩着水洗身子。漪宁却突然扭过头来,很不开心的样子:“佟迎,我好像被人嫌弃了。”佟迎被自家主子这模棱两可的话搞得一时缓不过劲儿来,怔愣愣的,好一会儿才笑着道:“郡主可是金枝玉叶,谁敢嫌弃你啊。”“就是有人嫌弃我。”漪宁委屈哒哒的。佟迎看她情绪怪怪的,不由问她:“郡主说的是……”“还能是谁,除了邵恪之会有旁人吗?我不过把脸埋在他的被褥里,他就嫌我把他被子弄脏了,说要洗。”漪宁想想就很生气,她哪有弄口水再上面啊。再者说了,即便弄上去了又怎么样,他,他昨晚上亲她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心里颇憋了一阵子闷气。突然抬手又在水面上拍打了几下,水花四溅,浴室的地面上落下片片潮湿。“邵大人当真这么说的?”佟迎有些不信。漪宁哼哼鼻子:“不是他还有谁啊,他方才就是这么说的。”佟迎难得看她家郡主这般模样,竟觉得有些想笑,不过她知道自己此时发笑必然不合时宜,便斟酌着道:“邵侍郎待郡主那么好,没准儿是逗您玩儿呢,怎么还当真了?”“你怎知他待我好了?”漪宁玩着浴桶里的水,没好气地道。佟迎道:“奴婢怎么就不知道了,方才奴婢听外面的人说,邵大人原本是没打算这两日攻戚连山的,昨晚上狄青突然来找,说郡主出了事,大人这才忙不迭地召集了人马往山上去的。还有今日,郡主睡着时扯着邵侍郎的衣服不肯松开,邵侍郎怕吵醒你,便蹲在榻沿守着你,一直蹲了许久呢。后来奴婢瞧见了,这才搬了杌子给他。”漪宁挥着水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心上某一处软软的,似有涟漪淌过,双颊也泛着红:“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自然是真的,奴婢还能为着个不相干的人编着瞎话欺骗郡主不成?”佟迎这般说道。漪宁唇角勾了勾,原来方才他真的是腿麻了,她还以为他是故意逗弄自己呢。不过,那厮嫌弃她弄脏了他的寝被可是真的。虽然可能是说着玩儿的,可任哪个姑娘家听了也觉得不舒服吧。她一时间心里各种念头滑过,咬了咬唇,却也不说话,不过倒是没再似方才那般自个儿生闷气了。佟迎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一边在她肩头撩着水花,一边轻声问着:“郡主倒像是动了凡心,莫不是真觉得邵侍郎可托付了?”漪宁愣了一瞬,旋即便笑了,略有些羞涩地道:“其实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次再见到他我很开心。”若非佟迎提醒,她自己都忘了男婚女嫁这一茬了。恍惚间,她似乎对男女之情有了新的领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喜欢吧,没有任何前提的亲近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喜欢他,依赖他,有他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想日后他万一妻妾成群会怎么样。不过佟迎如今把话题说到这儿,倒是也给她提了个醒。无论她对邵哥哥是什么样的感觉,关乎到以后的终身大事,她还是要坚守自己的原则的。这个问题,或许有机会她得找邵哥哥谈一谈。沐浴过后,漪宁的头发湿漉漉的,佟迎要拿帕子帮她绞干。阿宁嫌慢,索性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卧房。正午的阳光十分热烈,照得整个院子好似洒满了金子似的,绚烂夺目。漪宁怕晒,也不敢在太阳底下多待,而是去了树底下的阴凉地儿,让佟迎搬了出来。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里端了碗粥喝着,后面佟迎给她扇着扇子,宁静淡雅,美如画卷。外面温度高,她头发倒也干得快,那些黏在一起的缕缕墨发很快便轻柔起来,佟迎便站在后面拿梳子帮她绾发。邵恪之忙完了正事回来时,瞧见椅子上的翩然少女,阔步走了过来。因为有佟迎在,狄青也在不远处候着,他倒是很规矩的行了礼:“郡主。”看见她,漪宁想到之前尴尬的画面,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原是随意在椅子上倚着的,如今匆忙坐直了身子,面容端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睛却恶狠狠的,分明先前的气还没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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