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丫鬟的声音,卿如是探看了眼,示意皎皎让她进来说话。丫鬟走进门来,与她见礼,呈上几本书,逐字逐句道,“世子说,姑娘晌午那番言论激起了他拜读通俗话本的心,回去后就找斟隐大人借了几本来看,还特意挑出几本让奴婢送来。”卿如是随手拿起一本,书封三字《言未尽》。翻开看了两眼。第一行出现的两个人名:月一鸣、秦卿。她合上了。再随手拿起一本,书封五字《月下共卿酒》。都不用翻开。她又给搁置到了一边。第三本,书封五字《晓看红湿处》她想了想,径直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段被人用笔划去,但依稀可以分辨字样:双指戏璎珞,香汗湿罗襟。似烟非雾,欲拒还迎,红绡帐暖贪风月,朝朝暮暮共与卿。卿如是:“……”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烂玩意。卿如是默默将书合上。自脸颊烧到耳根的云霞好半晌没能消下去。按理说,卿如是也不是什么不谙情事的天真少女。但向来无心风月的她,偏生最是看不得这些流里流气的鬼话,嫌庸俗。关键是,痛苦就痛苦在,这都是些真实存在的鬼话。市井卖的话本,有的纯粹依靠杜撰,有的讲究真假掺半,这三本偏生都是后者。她和月一鸣当然翻云覆雨过,他爱玩,几乎什么都玩过,每次能活生生把她臊死。还很会找时机,专程抽欠他人情的当天晚上,让她拒绝不成,眼泪花急出一水儿来。这些小老百姓图乐子,纯属带着流。氓的本质对不为人知的方面进行扩写。丫鬟显然对书的内容一无所知,此时天真地替月陇西递话,“世子让奴婢问问姑娘,可有从中汲取到力量?可有为这对痴男怨女而感慨?可有喟叹他们难成其好?”滚犊子罢。烧,这种书就得烧得干干净净,给文坛还个一片清净。她愿意带领大家把以“月一鸣”“秦卿”两位为主人公的书籍尽数销毁,她头一个点火。丫鬟又笑道,“世子还让奴婢带话给姑娘。劝姑娘不必太在意今日坊间的传言,这件事的始末他已经着人去调查了,发现实则有两拨人都在暗地里较劲,一拨人假借崇文党的名义大肆,另一拨人背地里煽动谣言,传出陛下要销毁遗作的消息。反正,绝不会让遗作被烧毁的事发生的。”卿如是一怔,“他怎么知道我……”话音未落,丫鬟道,“世子说,卿姑娘晌午那番话听着倒似是与崇文先生的观念不谋而合,想必是崇文先生的追随者,未免姑娘为遗作以及而今的崇文党忧心,所以特地让奴婢前来。上面那些书不过是拿来给姑娘闲看着玩的,姑娘瞧瞧最下头那本。”卿如是伸手拿起来,书封很新,一个字都没有,翻开第一页才知道书籍主人是给这本书换了张皮,里面那页才是第一页,陈旧到泛黄的面上写着书名,太过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字样。但是这本书卿如是熟悉,无需将字看清。这本书是崇文的原作!不是应该被烧毁了吗?!卿如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她小心翼翼地翻了几页,上边被火燎烧过的痕迹都还在,隐约看清的字也都是她记忆中的排列。她强自镇定下来,“皎皎,把门关上。”合上书,她追问,“世子为何会……这书是哪儿来的?!”丫鬟不紧不慢地说道,“世子从新国学府里无意间挖出来的,他说大概是前人埋起来的罢,也不知是谁写的书,只瞧着里边依稀能看清的词句写得都不错,便拿来给姑娘品一品。世子还说,那地方往深了挖似乎还藏有许多。”“欢迎姑娘过些时候去国学府做客。”“国学府?”卿如是不解,思忖片刻,又问道,“那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丫鬟摇头,“不知。但世子说了,姑娘有何不解之处,都可以来找他问清楚。他什么都知道。”不再多言,她施礼告退。卿如是垂眸,目光落定在书封上。先是《论月》,又是这本,月陇西说,似乎还能再挖到更多。仅这一刻,她忽然升起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假如当年真是月一鸣进雅庐救了她,那有没有可能,崇文的书其实都……想到这里,思绪顿止。她捏了捏眉心。得好好休息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想。那是月一鸣,废了她十指的月一鸣啊。背负月氏家族重任的人,怎么可能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私自去救崇文的书。没道理啊。难不成还能是潜伏已久的友军?卿如是不再细想,将崇文的书用厚厚的牛皮纸包裹起来,藏在抽屉里锁好。梳洗沐浴过后,同卿父卿母用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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