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俊美温雅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好似蓝天上的一抹日光,暖暖的,很美很动人。&ldo;霜儿,秋水,你们来了!&rdo;段轻痕笑意盈盈地说道。&ldo;太子殿下,约在下来此,要做什么?&rdo;秋水绝扶着流霜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倒是没料到,段轻痕只带了四五个侍卫,回首看看自己马车后尾随的那些兵士,心头微惭。&ldo;有一个人要见你们!&rdo;段轻痕淡淡说道,神色忽然变得极是黯淡。&ldo;是谁?&rdo;秋水绝和流霜都十分惊异,想不起会是谁要见他们。段轻痕挥了挥手,站在马车旁边的药叉便将他身后的那辆马车的车帘掀了开来。秋水绝和流霜诧异地看向车内,神色俱是一愣,车里坐着的竟是一个老者,面容极是消瘦憔悴,正倚在车内的卧榻上闭目养神。车帘掀开,一抹微光映入车内,那老者微微动了动眼皮,但是依旧没有睁眼。&ldo;他是谁?&rdo;秋水绝冷声问道,不明白这个老者是谁。&ldo;他是我爹,东方旭。&rdo;段天痕淡淡说道。流霜再也没想到。这个老者竟是段轻痕的父亲东方旭日,不禁瞪大眼睛,细细端详。看了半晌,才认出,果然是东方旭日。算起来,他也不过才年过半百,但是,却消瘦憔悴成这样,以至看上去像一个耄耋老者。流霜依稀记得,当年,他带人闯入宫中之时,是何等的高大威猛,流霜还记得当时自己躲在花丛里,将他的面容看了又看,刻在了心中。想着就是将来他化成了灰,也要认出他来。可是,如今,这个杀了自己父皇害母后自杀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而她,竟然差点认不出他来。她实在是难以将眼前这个老人和当年的东方旭日联想在一起。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怪不得这些年,崚国的政权全部掌握在段轻痕的母亲手中,原来,东方旭日已经病成这样了。秋水绝的惊异决不在流霜之下,他趋前一步,打量了一瞬,冷声喝道:&ldo;东方旭日!&rdo;这些年,他本可以闯入皇宫,取得东方旭日的人头,但是,他没有。他想要将江山夺回来,让东方旭日也尝一尝失去江山的滋味。所以才让东方旭日苟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再见时,却是这样一副状况。随着秋水绝的厉喝,东方旭日的眼皮跳了跳,终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段轻痕缓步走到马车前边,沉声道:&ldo;爹爹,你要见的人,已经到了。&rdo;东方旭日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血色,看上去有些红光满面,好似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ldo;真的吗?&rdo;他挣扎着从卧榻上撑起身来,向着流霜和秋水绝望去。方才还没有一丝生气的双眸竟是神采奕奕。&ldo;你是‐‐玉染霜?&rdo;他上下打量着流霜,缓缓问道。流霜黛眉微凝,对于这个东方旭日,她当年可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但是看到他如今垂危的病态,心中竟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早就知道东方旭日久病在chuáng,却不知他竟病成了这副样子。&ldo;你和她很像,很像‐‐流光没有骗我,玉家还有人活着,真好,真好‐‐&rdo;他点头轻喃,如梦如幻地说道。流霜心头一僵,他知道东方旭日指的是自己的母后。想起当年的叛乱,是源于他对母后的睥睨之心,心头不禁微寒。东方旭日却忽然呵呵笑了起来,&ldo;真好,来,你过来,杀了我吧,你一定很想报仇,对不对?杀了我吧,就像我当年杀你父皇一样。杀了我吧。&rdo;东方旭日忽然开口祈求道,语气很是真挚,似乎是真的很想死在流霜手中一样。段轻痕缓步走上来,对流霜道:&ldo;霜儿,这些年,父亲一直在愧疚和罪孽中活着。郁结在心,以至于病了这么多年,他得知你还活着,便求我要见你一面。霜儿,你想报仇,就动手吧。&rdo;报仇!自从恢复记忆后,流霜不止一次在心中想过报仇,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一种qg况下。真的报仇吗?流霜接过秋水绝递过来的宝剑,缓步走到东方旭日的面前。初冬的日光淡淡的,照在宝剑上,反she着清冷的光芒。流霜站在东方旭日的面前,凝视着他。东方旭日望着流霜,唇边的笑容竟是越绽越开,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望着流霜,嘴里喃喃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流霜知道他叫得是母后的名字,心中忽然有些同qg他。本来他是一个英雄,一个扞卫边疆的英雄。可是,为了一场错误的单恋,他造成了无数杀孽,成了一个罪人。流霜握着剑,轻轻指着东方旭日,而他,似乎根本就没看到流霜的剑,只是梦呓般地轻喃着。她知道东方旭日此时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就是她不杀他,他也活不下去了。流霜慢慢地放下了剑。&ldo;你是一个好姑娘,和你母后一样,可惜的是,流光和我一样没福气。&rdo;东方旭日忽然语气清晰地对流霜说道。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眼皮也缓缓合住了。他的手忽然垂了下去,脸上的红光迅速消退。他死了!侍立在一旁的侍卫齐齐拜倒在地,口称:王上。段轻痕一脸凝重地摆了摆手,道:&ldo;起来吧,不必称什么王上了,他已经不是了。&rdo;对于父亲的逝去,他倒不是很悲伤,其实父亲的心早就死了。如今,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段轻痕安置好东方旭日,回头对流霜道:&ldo;霜儿,秋水,我已经颁布了圣旨,崚国依旧改成羽国的年号。从此后,再也没有崚国了,有的只是羽国。&rdo;&ldo;师兄,你做什么?难道,你要……&rdo;流霜大惊,难道师兄要放弃皇位?&ldo;是的,这天下本就是你的,霜儿,如今你可以做女皇,让秋水协助你!我已经把一切事宜jiāo到了左迁手上,他会协助你们的。&rdo;段轻痕淡淡说道。流霜这才注意到,段轻痕身上的衣衫极是朴素,他早就恢复了一身的布衣。却原来早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秋水绝更是不相信,他辛辛苦苦要谋得天下,就这么容易落到了手中。但是,心中却没有意想之中的欣喜,一旦愿望达成之时,他却有些茫然了。这就是他要的吗?恨了十年的仇人死了,羽国的年号也恢复了。&ldo;师兄,你不要走。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却为什么要放弃呢?&rdo;流霜凄然道。&ldo;霜儿,师兄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如今,天下安定,我自有我的去处。你忘了师兄的梦想吗?行遍天下,为病者解忧。&rdo;段轻痕如释重负的说道,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他可以将国家完完整整地还给玉家了。&ldo;东方,很久没有切磋了,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rdo;秋水绝忽然开口道。段轻痕微笑道:&ldo;怎么不敢!&rdo;两人拿出宝剑来,在结了薄冰的湖面上,斗在一起。午后的阳光淡淡的,照she在冰面上,反she着耀眼的光芒。两个人就在光影jiāo织的冰面上飞跃着,缠斗在一起。冰面本来不算厚,两人的足尖一点,有些地方的冰便碎裂了,碎冰在湖面上飘dàng着,悠悠dàngdàng。秋水绝的攻势很凌厉,尖锐的剑气,破水而入,掀起一道道夹杂着冰块的水làng,袭向段轻痕。段轻痕蓝衫飘扬,身子飘摇着穿过水雾,剑气分开水làng,直直bi向秋水绝。流霜站在岸上,静静望着他们。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虽然他们打得很激烈,但是流霜知道,他们谁也不会有事的。两人所到之处,冰面皆被踩碎,不一会,一湖的冰面,都成了碎裂的冰块。两人依旧缠斗在一起,直到湖面上,再也没有冰面立足,两人才踩着飘浮的冰块跃到了岸边。没有胜负,其实他们谁也不在乎胜负。他们只想斗一场,就像十年前一样,那时,他们彼此谁也不服谁,也是经常在一起决斗的。凝立在岸边,两人收剑在手,秋水绝对段轻痕说道:&ldo;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拦着你,但是,请你过段日子再回来看看,这个国家,离不开你!&rdo;秋水绝心中明白,治理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流霜没有这个才能,玉容没有,他也没有!段轻痕苦笑道:&ldo;我流làng累了,也许会回来,到时,你们不要忘了给我个官做!&rdo;&ldo;一言为定!&rdo;秋水绝笑道。&ldo;师兄,你要去哪里?我要跟你走!&rdo;流霜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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