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曾郑?”
我笑了笑:“对,是我。你竟然还能认出我。”
“我当然能认出你,你的脸在我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尤其……尤其是在张维阳溺水后。”
“这个世界可真小,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
“你……是来报仇的吗?”
“报仇?你想多了,已经二十多年了,要报仇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别紧张,我跟你一样,都是来做善事的。我们运送了一批书本和生活用品,捐赠给学校。”
“原来校长说的好心人,就是你们呀!”
“你呢?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当老师?”
“我?为了赎罪!”翁书婷迷惘地望着远方的天空,用一种冰冷的语气说。
“赎罪?赎什么罪?”
“现在你来了,或许这就是天意。”
“什么意思?”
“曾郑,你恨我吗?”
“曾经恨过,但被时间冲淡了。”
“冲淡?所以还是恨,是吧。我自己也恨我自己,这二十多年,每天我都在恨自己。为了让自己苟活,我出卖了你们。你还救过我,那天晚上在河边,没有你,也许我就跳河了。我真是忘恩负义,我不配活着!”翁书婷越说越激动,竟然流出了眼泪。
“你是谁?不准欺负翁老师!”这时,一个孩子跑过来,想要保护翁书婷,推着我让我离开。
翁书婷见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孩子说:“没事,叔叔不是坏人,没事的。你去那边玩吧。”
孩子看看我,又看看翁书婷,似乎仍对我不放心。但他还是听了翁老师的话,走开了,并不时往我们这边看看。
“看来孩子们真的很喜欢你。”
“我能做的,就是用我的余生来赎罪。”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那次曝光你跟张维阳之后,我的内心就一直在受煎熬。尤其是后来张维阳溺水,他说的那些话,我当然懂,我看过你们之间的纸条,‘小太阳’……哼!是我破坏了你跟张维阳的感情,是我亲手将张维阳逼向了绝境。是我……都是我的错……”
“你冷静一点,我不是来报复你的,我没想到这事在你心里竟然如此沉重。”
“我没有一天好过,我只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要是可以重来,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去揭发你们。我过得好痛苦,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了这里,成了这里的老师。我发觉,在这里教孩子们读书,能让我平静,让我有一种解脱感。所以,我就留下来了。这就是报应吧,需要用余生才能偿还。”
“其实,你没有必要背负这些。你也是受害者,面对金凤她们的霸凌行径,你想办法自救,也在情理之中。”
“可我不应该害你们。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没想到!”
我看到翁书婷的样子,知道她是真心在忏悔,也是真心在赎罪。我的内心释然了,我的小太阳,你呢?我相信你也跟我一样,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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