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喜欢的东西,没人能抢走。”
谢二姑娘命人拦住她们,下巴高高抬起,不可一世。
谢音仪咬着嘴唇,很是委屈,“以前在老太太房中赐的首饰钗环我都让着你,莫非二姐还要抢我的丫鬟不成?”
“来得晚了怪谁?我就是要跟你抢,如何?”
果然是不经大脑的回答,谢音仪就知道,不论她喜欢什么,都会有人抢走,以前的她太过懦弱才会被她欺负。
谢音仪叹气,“就算我来早了,会有好的给我选么。”
管家有些羞愧,于是同谢二姑娘建议不如选近客,白栀就算了。
谢二姑娘嗤笑了声,不屑一顾道:“你知道就好,我今天要定她了,不服气就去找老太太告状。”
说罢便让她的丫鬟不由分说拖着白栀回院子,谢音仪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谢瀛玉,我若是能告状还会与你在这辩驳。”
管家有些不忍心,安慰了她几句,谢音仪极是配合地说,“千万不要告诉老太太,不能让她为小辈的事操心,我看近客也不错,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吧。”
管家知道四姑娘是在为他打算,可丫鬟的名额都是有限的,如今二姑娘多要了一名奴婢,月钱也要增加份额,老太太不过问可能么,反正二姑娘向来飞扬跋扈,直接报上去是她一时之气在争丫头,老侯爷又疼爱她,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会怪罪到别人头上。
此间最不满的便是近客,原本以为可以跟个受宠的主子吃香喝辣,谁知竟落在了四姑娘院里,还不如放弃资格去老太太那,至少地位高些,那些什么客都得叫她姐姐。
绕是如此,近客绝不敢将那些话说出口,装作兴高采烈地福身,“奴婢从今往后便是四姑娘的人。”
谢音仪还是那副很好讲话的样子,笑眯眯递给她一只镯子,近客撇撇嘴,竟然比她送给程大娘的那只还寒酸。
不过,四姑娘应该有压箱底的嫁妆傍身,四姑娘又是个糊涂懦弱的,到时候弄几件出去也不怕她查,大不了她便跟了别的主子反咬一口,侯府里呀,最不缺的斗争,争首饰、争权势、争地位、争姻缘,她私下接过其他院子里的绣活,那些怨毒的话都听了一耳朵,既然主子们不选她,那就由她来挑选良枝。
谢音仪保持着温婉的笑意,好似没有看到近客眼里的谋算一样,对着正要进门的程大娘问好,程大娘心里纳闷:今儿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不太正常,不过四姑娘不再畏畏缩缩的样子却第一次注意到她的美貌。
白栀伸出来接住天空第一片落下的雪花,直到鹿韭喊她才回过神来。
“入冬了,小心风寒。”
“啊?是。”
跟着鹿韭回到卧房,谢瀛玉正在习字,淡淡撇了她们一眼,鹿韭立即拿来火炉,点燃炭火,又用沉水香散去炭火呛人的烟味。
“白栀,替我去东院采点雪水,我要用来烹茶。”
说来也巧,谢瀛玉给她改了名字与从前的一样。
白栀拿把伞就要出去,被谢瀛玉呵斥住,“是不是傻,等雪下得小些再去。”
谢瀛玉又看了看她的打扮,挥手吩咐鹿韭,“把那件白色斗篷给她。”
鹿韭还贴心地准备了木屐,踩在雪地咯吱作响,白栀觉得很好玩,又故意踩了几脚,谢瀛玉在窗外被逗笑了,未点妆而红的唇有掩不住的笑意。
白栀连忙端正身体,谢瀛玉却不笑了,只冷声问:“我很可怕么?”
回廊只有二人,白栀被问住了,快速转身拿起瓷瓶,“奴婢去东院了。”
第3章
到达目地的,一看牌匾才明白,原来不是东院,而是冬苑啊。
冬苑的地势很好,雪落地不化积聚在一起,白栀就踩在碎琼乱玉之上,望着茫茫大雪再次出神。
白栀自然是怕二姑娘的,从谢四姑娘叫她谢瀛玉开始。
谢瀛玉是她追过的小说《盛世风华》里的女配,一个标准的反派,每天的日常就是与女主争宠,后来被重生归来的女主也就是谢音仪,频繁打脸,最终女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反派也下场凄凉,跟着她仗势欺人的奴婢当然没好下场,书里只隐晦地说把她们卖出去了,至于到底多惨白栀不敢想象。
在小说中,谢瀛玉不仅容不下自家姐妹,还对奴仆非打即骂,往往俯视不了多久谢瀛玉总有各种办法把她们赶出去。
可以说,她每天就是在担心被谢瀛玉弄死或者被女主报复。
“白栀姑娘。”
有人叫住她,白栀走过去才知道是熟人,疏影微微一笑,“今日疏影受命折一枝梅花插瓶,未想到忽逢大雪,雪水弄湿鞋袜,可否请你待为一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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