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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

系统也道：

【宿主，你是不是疯了】

这谎撒的比失忆还离谱。

但江执烟没理它，她强迫自己直视楚卿的眼睛，以一种极其冷静，让人很难不信服的语气说道：

“之前推你入寒潭，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包括今晚的事，我确实毫无记忆，若真是我伤了你，我亦可向你赔罪。我已经悔过自新，从今往后再不会同你为难，但我知我对你的伤害远不是一句道歉可以抵消，所以，你要赔偿也好，要我赔命也罢，我都认，只求你能原谅我过往的混账。”

“对不起，师妹。”

她刻意强调自己不记得今晚的事，又把后面的道歉说的情真意切，只为赌楚卿最后一丝良知。楚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知道，系统知道，楚卿自己也知道，她不相信楚卿会这么阴暗，真的要用污蔑这种手段把她逼到死路上去。

再者，楚卿把她带回来，恐怕也是因为存了要同她谈判的心思，不然她大可以直接把她扔在原处，等着自己向掌门举报时用身上的伤反咬自己一口。但她并没有那么做，这就意味着她可能依旧同上次一样，不想把事情闹大，又或者是，她在寒潭那边，留下了什么痕迹。

她怕有人去查。

楚卿的这些顾虑，都是江执烟可以用来保命的免死金牌，因此无所谓理由有多离谱，她只需要楚卿明白，她在顺着她的心意，彻底忘记这件事就足够了。

“之前林长老同我说，师姐有心改过，我还以为那只是师姐求长老解毒的权宜之计，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真心。”

“那……”

“但我依旧不会信你。”

江执烟哽了一下，她只听前言，还以为事情真有这般顺利，几句话的功夫便能收服女主，结果人家竟然还有后语。

“我不知道师姐今日的真心又能保证几月、几天、亦或是几个时辰，毕竟您之前也并非没有悔过过。但我不关心这些。”

楚卿站起身，柔顺的黑发顺着肩膀滑落，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温婉，但那眼神却依旧冷硬，语气也依然夹着碎冰：

“我不要你的赔偿，也无需你赔命，我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今晚之事，师姐既说忘了，那就再也不要想起来。师姐可能做到？”

“能。”

“那好。”

楚卿推开了门，此时外面依旧狂风大作，卷着地上的积雪在空中乱舞，又一股脑冲进压抑的夜色。江执烟眼皮跳了一下，但楚卿没有可怜她：

“你可以走了，师姐。”

“……你……你认真的吗？”

“不然？”

楚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唇角微勾，眼里却没有笑意。江执烟读懂了那双眼里的冷漠，但好在没有厌恶，于是她决定再挣扎一下：

“但是……卿卿啊！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风，根本御不了剑，而且还这么黑，我……我有点怕啊……”

她以一种黏黏糊糊又带点哀求的语气喊她的名字，又挤出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眼看着她，试图勾起楚卿的一点同情心。随后她就看见楚卿嘴角那抹本就微弱的弧度彻底消失了。

江执烟的心咯噔一下，正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发现那人右手拇指压着食指的第二指节重重搓了一下。

什么意思？被恶心到要拔剑砍我了？

江执烟惴惴不安的等着，半晌后，那人才开口说了一句：

“你想住在这里？”

江执烟猛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像一只闻到肉味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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