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谦背着手走在最前面,面色不善,身上无形威压,搞得刚刚还嚣张跋扈打架骂人的小兔崽子,默默跟着,大气不敢出。孟仲谦前脚刚走,孟芫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长长叹了口气。湛依依盯着两个人,好整以暇问:“你俩怎么回事?”“那群狗东西嘴里不干净,到处喷粪,我把其中一个打了,就追家里来了。”迟寅轻描淡写地说。湛依依淡淡点头:“和孟芫没关系?”迟寅表情认真,摇头:“没有。”“哦”湛依依尾调拉得无比长,“迟寅,待会孟芫他爸问起来,你知道怎么答了?”迟寅颔首,“我知道的。”孟芫垂头丧气:“那有个屁用,你们越是撇清关系,他就越觉得和我脱不了干系。”湛依依还有心情笑,她一拍孟芫后脑勺:“今天不一样,你没看到你爸气成那样了么?”“对啊!你们还要我当面和他对峙!!趁他现在不在,我要躲远些。”“你爸脾气是臭,我也看不惯。”湛依依稳住她,调笑道:“但是他是湛家的人,论护短,这是湛家长久以来的优良传统。”“你爸骂你可以,外人那就……这群小兔崽子还这么难听,少不了吃苦头。不然他主动去派出所干嘛,一是为这儿,二是不想你俩和这事扯上关系,懂?听小姑的,相信我没错。”孟芫自嘲笑了下:“小姑,你了解作为兄长的我爸,那你了解作为父亲的孟仲谦么?”“他护短又怎么?不都是为了姓湛一家人的面子。”她掀了掀唇,“你能保证他听了不往心里去?”曾经那件事,她一直都无法释怀。父女关系冰裂,无法交流,不愿去交流。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疏远。作为父亲的孟仲谦,在孟芫的心里,早就失去了信任和依赖。而孟仲谦也越来越不理解,自己女儿所作所为。湛依依沉默了。迟寅很不喜欢看到这个样子的孟芫,他喜欢她的恣意无畏,一往无前。胸口莫名升腾起一簇火苗,烧得发闷发疼。一口浊气堵在喉头,半晌,他缓缓启口,一字一顿说:“我去说,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你就不要出现他眼前了。”孟仲谦做完笔录回来,一推开门,客厅大亮,沙发坐满了人。就好似在等着他回来。他一眼扫过去,看到安安分分呆在沙发里的孟芫,神色讶然。她居然乖乖等着他回来,放以往,早就想各种招躲着他。他随手将钥匙放在鞋柜上,穿上拖鞋,稳步走来。湛依然迎过去,语气稀松平常:“怎么回来这么晚,饭都凉了。”“你们这阵仗,要开大会?”孟仲谦冷哼一声,“我还有心情吃饭?”湛依依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看门见山:“姐夫,你过来吧,迟寅有话说。”孟仲谦脱了外衣,讥讽道:“说什么?你和孟芫在谈?”也不知是刚刚小兔崽子的一番话,还是做笔录又听到些什么。孟芫神经一紧,求救的眼神瞥向迟寅。他朝她微微点头,安抚她,方才不卑不亢出声,按事先商量好的:“您信吗?那群大嘴巴,难道比我自己还清楚。”“呵你就知道瞎掺和她的破事,一堆人给她擦屁股。”孟仲谦瞥向湛依依,接着看了眼迟寅:“这里就你一个是拎得清的,不是就好了。不然祸害了你,成了我的罪过。”孟芫的脊背倏然僵直。半晌,她扯了扯唇,讥诮一笑,沉默不语。迟寅的眸色暗了暗,胸口越发闷。本来想要好好解释的话,出口之间不知不觉带了刺。“孟叔叔,您可真抬举我。”“我啊,这次这件事,始作俑者就是我。”“打架闹事什么的,也是我起的头,最拎不清的就是我了,叔叔。”末了,他情绪逐渐失控,长辈眼里的好修养好脾气都是个屁。“孟芫她为什么要祸害我,她多好一姑娘。您自己女儿都不信,您信外面那些人的……她都被骂骚|货了,我他妈还不往死里搞他?”“……”一室的人,皆是怔愣。这个最会说话,性格随和,讨大家喜欢的迟家小少爷,当着他们面爆粗口,修养全无。这屋子里只有湛依依看得透,她和小孩子亲近,知道两个人情况。本来只是叫迟寅把这事摊开讲一讲,不要涉及孟芫,最好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要挑明。他自己倒好,情绪上来,差点把他打人的原因抖出去,引人猜测。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湛依依无奈摇头,却也高兴。孟芫这丫头片子,幸之有迟寅看顾着,无条件向着她。她赶紧把话题转过去,一巴掌拍在迟寅后脑勺上:“大人面前,你说脏话!要解释就好好解释!不然就闭嘴,越解释越乱!”孟芫蹭地站起来,她死死咬唇,犟着脾气,木木只说了一句:“不用继续说了,反正越是撇清关系,就越和我脱不了干系。爸,你要骂就骂,随你便。”孟仲谦见她这态度,脸色一沉,炮仗脾气一点就燃:“孟芫,你别仗着他们替你说话,你就理直气壮!你还不知道错哪儿么?”“你天天就知道和这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惹祸上身不是迟早的事?”“你自己鬼混,我管不你!你还连累迟寅身上,你对得起你迟叔叔舒阿姨么?我骂你怎么了,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准我说两句?”孟芫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爸爸骂。轻轻扯唇,表情讥诮,无动于衷。眼底却是藏不住的伤心和委屈。迟寅深吸一口气,也从沙发里站起来,他大步走到孟芫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腕,越过孟仲谦,便往门外跑去。拉开门,一鼓作气往外飞奔。头也不回。隔绝开,这个不讲道理的大人世界。漫无目的跑了好久,跑到气喘吁吁,跑到精疲力尽。孟芫拉住他的胳膊,不住摇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别跑了,停下来……”迟寅停下来,微微喘气。孟芫双臂支着膝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薄汗熨帖在后背的白色衣料上,黑色的内衣扣带的颜色浅现。迟寅看了眼,脱了外套丢给她,淡淡启唇:“穿上。”“我跑得一身汗,热死了,你叫我穿上?”孟芫接住外套,有气无力道。迟寅走过去,轻轻拍背,给她顺气,故作随意说了句:“孟芫,你现在可以哭出来了。”孟芫脊背一僵,她顿了顿,嬉皮笑脸道:“没到哭的地步,家常便饭而已。”更让他气闷了,他蓦地伸出手,轻轻揪着她的右颊。恶狠狠地说:“你还笑得出来,嗯?”“你放开我啊!”孟芫挣扎,拍开他的手,幸灾乐祸。“该哭的是你,装完逼就跑,还敢呛我爸,你完蛋了。”“你挺高兴是吧?”瞧这幸灾乐祸的劲儿。孟芫双手在空气比划,得意洋洋:“是啊,撕下你这三好学生的外表,你爸妈肯定吓坏了!我儿子被孟芫带坏啦!”“我爸妈不会这么想。”迟寅顿了顿,“要是我爸妈是你爸妈就好了。”“说什么胡话呢,爸妈是想换就换的吗?迟寅你脑子瓦特了。”迟寅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应声:“怎么不行?你不知道通过某一法定程序,去民政局一趟,就行了。”孟芫怔愣,须臾,她眯眼笑道:“嘿呀!那你应付得过来我么?”“你还笑,笑得比哭还难看。”迟寅低声咬牙。迟寅如今,看她笑就有气,作势又要去揪她的脸。孟芫敏捷躲开,她埋怨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别人男朋友温柔体贴”话没落,迟寅张开手臂,一把将少女拥进怀里。他把她的脑袋摁进自己的胸膛,轻轻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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