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渐渐落下,橘黄色的余晖撒遍头顶,伴随着倦鸟唧唧归巢,世间一切都似变温柔许多。
小区楼下。
程逸生半靠在车身上,长腿随便交织搭放一起,连帽宽松灰色卫衣在他身上总有种莫名的时尚感。
卫衣帽子下的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野生眉,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他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就像个制冷机。
偶尔有路过的人往他这里瞅两眼。
程逸生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黄鹤楼,烟头冒着一抹猩红,他口唇里吞出一片缭绕随后散在空气中。
天色渐晚,他仍站立在原地,时不时仰视向一处地方。
风吹到他脸上,冷嗖嗖的,程逸生上身穿着的卫衣很单薄,他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那间房子使终没有亮灯,不管天有多黑。
程逸生苦笑一阵。
闲乘月,你真不要我了吗?
小区零零散散有遛弯儿的人,时常远处传来狗吠声,有些小昆虫趴在枝叶上唧唧吵个不停。
程逸生扫视着周围,眼睛不知应定在哪里,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奶奶,明天早上做八宝粥喝吧。”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程逸生下意识看向声源处。
声音戛然而止,那人脸上一顿。
程逸生转回头,垂下眸子。
“小伙子,你为啥又来了?”阿姨走到他跟前,满脸不可思议。
这大约半年里,她晚上和孙女散步回家时,总是踫到他站在这里,嘴里老叨着支烟,一声不吭的。
刚开始,她秉持着“不要管闲事”理念,路过他旁边时顶多看两眼,可没想到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来,也不怪她想的过多,万一他是在干啥坏事呢,到时候发生危险时后悔也来不及。
所以,她今天要问个明白。
程逸生丟掉手中的半根烟,用脚踩灭,他随意道:“过来欣赏美景。”
“……”这里有毛美景。
小孩儿轻拉下她奶奶的手,偷偷盯着眼前戴帽子的男生,捂嘴小声问道:“奶奶,这是谁呀?”
她奶奶碰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说话。
小孩乖乖的闭上了嘴,圆溜溜的大眼目不转睛注视着眼前的人。
空气安静了几秒。
程逸生指向正对着他的一栋楼,动了动嘴皮子,说:“奶奶,你家住这里吗?“
她微眯起眼睛,不可置信道:“你问陌生人这种问题?”
程逸生愣了二秒,反应过来后,“对不起,冒犯了。”
他想从这位奶奶口中打探是否知道有关闲乘月的事情,一时脑热,脱口而出不恰当的话。
他解释道:“我想打听下一个人的消息,想问问你是否认识这个人,刚才实在冒犯了。”
她思考了一会,询问道:“你是不是想打探那家女孩的消息。”说罢,她指了指面前那栋楼没有开灯的那家。
周围房子都亮着灯光,唯独这家,一片漆黑,在这栋楼里特别显眼。
程逸生眼中微微泛起光亮,“你怎么知道的?”
“在你之前,有一个人来问过了。”
程逸生一愣,想到了一个人,李兆阳。
程逸生没有再过多猜想,报着期待小心翼翼问:“那……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或者说,她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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