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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这样目无尊长！你看你刚才，对长辈推推搡搡，成何体统？该罚！伸手！”

江执烟被这一嗓子吓了一激灵，还未等尺子落下掌心便已隐隐作痛，楚卿却又挡了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压了下去：

“长老说的没错，师姐失了分寸，确实该略施小惩。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法阵异动之事不可耽搁，长老不妨先去那边查看查看，至于惩戒一事，不如就交给我可好？请长老放心，我定不会徇私。”

齐谨的眼睛在二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两转，莫名觉得楚卿这句“不会徇私”有点不太真实，但二人平日里的恶劣关系做不了假，再加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

“那好吧！”齐谨把戒尺递到楚卿手上，虎着脸道，“三十下！重点打！”

“弟子明白。”

齐谨转身离开，走出一段，身后的脆响便骤然炸开。齐谨侧耳听了几声这动荡的回音，微微点头，甚为满意。

嗯！不错！有点子掌罚的天资。

有点子掌罚天资的楚卿打完三十下，撂下戒尺同搓手的江执烟回了座位。整个教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余几声吞口水的咕咚声。

太吓人了！

那脆！那响！那回音！那血红的印！不愧是门派上下关系最恶劣的两个人！这逮到机会，是真往死里打啊！

但其实……

江执烟一点也不疼。

她轻轻搓着手心的红印，只感受到了微微的凉。没有疼，没有麻，甚至还有点舒服，但那清脆的响和这血红的印却无比真实，真实到能顺顺利利的骗过所有人。江执烟几乎能肯定，即使是齐谨在这，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异常。

“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卿按着眉心，睁开眼，薄唇微微抿了一下：

“用冰。”

她说着冰，声音也凉的像冰。江执烟敏锐的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正犹豫着要不要关心一下，楚卿却把她的踌躇当成了没听懂，于是又开口道：

“我抓你手时，在上面镀了一层薄冰，是浮空的，尺子打在冰上，不会震到你的手，你也不会觉得疼；至于红印，是我用寒气凝了一点你的血，让它聚在表皮，这样看起来就会像……”

“你心情不好。”

江执烟说的笃定，笃定到楚卿说不出任何否认的话。再开口，声音轻的像要散开：

“何以见得？”

“只是感觉。”

楚卿没再说话了。她的情绪向来压的深，开始卧底后就更甚，上次被人察觉到心情不好，也不知是几年前了。楚卿承认这是一种会让人感动的关心，但当对方是江执烟时，楚卿又会觉得奇怪。

又好像没那么奇怪。

“为何心情不好？”

为何心情不好？因为我骗了你导致你被齐谨责骂，因为我的恶劣导致你挨了打，因为我处心积虑在算计你，你却在选择在危急面前袒护我。

因为我该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但却只能问出一句：

“……你知道些什么？”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江执烟却莫名听得懂：为何帮我？为何袒护我？为何为我奋不顾身？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江执烟说。

“但我愿意帮你，无论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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