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向紫鸢,沉声说道:“以前我想与你交好,你不为所动,今日之事,还要感激你我从前不曾深交过,并无甚情谊与否,所以如之也罢,往后便如陌路也不未过。”
紫鸢张口欲辩,可我哪里听得进去,飞快地打断了她:“你挽留不住他的心,本不是你的错,可错就错在不该打错了心眼主意!——难道要我为你在他的面前表白一番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歹话恶话尽说了,拔脚就往外走。
就听得紫鸢在我身后嘶声力竭地叫:“我跟你说过,他就是这样的人!你爱信不信!有朝一日有你后悔的时候!可你凭什么这么对大公子?他难道不是一心一意为你好么?”
紧接着就是她嚎啕哭泣的声音。
我愤懑不已,眼泪直往外冲,心口堵得慌,头晕目眩,几欲晕厥。越发不甘痛苦起来——崔白芙,你堂堂正正,何曾为了一个男子,以至如斯?
一见到容易,就吩咐她赶紧上街现雇了一顶轿子,急急地回到了家里。
当晚夜里,我辗转难眠,遂披了一件衣服推门而出。
自我开始满怀心事之后,便慢慢生疏了双安,如今一发连让她伺候睡在里屋也不用了。我看得出,双安心里是不快的,只是她不在我眼前,我行动便宜了许多,便狠心如此了。
我一脚踩在地上的枯枝落叶上,踩得咯吱作响。那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如我格外难安的内心。
其实我屋前的那个院子并不大,只是孩提时代,那院子便是我所能涉及到的最广阔的天地了。我坐到春天常开海棠花的那个花架子下的一块圆石凳上。小时候,我常一个人跑到那里坐着,盛开的丛丛簇簇海棠花遮蔽着,乳娘和丫头都难以发现我的行踪,我在里面撒欢,一呆便是半天。
我慢慢走向那张石凳。
石凳上积的都是灰尘树叶。
我拿袖子掸了掸那石凳,缓缓坐了下来。
夜里,仍如深冬一般的寒凉,露水积在屋檐c树叶上,有些已冻成了薄冰。月色倒还不错,只是光影从树枝间投落在我的脚下,显得斑驳疏离起来。
我伸出手,在月光底下做起手指舞来,月影婆娑间,手的影子和白日见到的那个女孩的手慢慢地重叠了,仿佛我已不再是我,而成了那个娇人的小娘子,正在吟哦而舞。
对面那人露出会心一笑来。
我忽然便有些凝噎了,张了张嘴,那涩涩一声“崇谨”却卡在了喉咙里,没有发出声来。
那人影便立即烟消云散了。
我的对面,仍是那般的空空荡荡,正如我的内心。
此刻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无需克制,两行冰凉伤心泪便已从眼中滚落,从鼻翼旁滑落,沾湿了衣襟。
我哭得越发不能自已。
在泪眼朦胧间,我渐渐回忆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的我,和现在一样坐在这里,头却昂得极高,噘着嘴,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与不屈。
而今我为情而伤的模样,哪里还有一分半点曾经的那股傲气?
怎么能叫我不伤心?不悲痛?
尽情地哭了一场,哭得头晕脑胀,已然哭不出泪来了,心里仍是一抽一抽的疼,终是慢慢站了起来,拢紧外衣朝屋里走去。
那晚之后,我便发起高热来,烧得头晕脑胀,人事模糊,躺在床上,整个身子仍往低下坠。
那样的光景实在骇人,惹得母亲坐在我的床边只是抹泪。
我并不知在病中的时候,母亲都是如何的形状,只依稀记得自己的魂魄仿佛从肉体中游离了出去,成了另外一个人,和他并肩追逐着c笑着c闹着,而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温柔缱绻起来。
生生死死,恍惚便是一辈子。
直到尽头,我才悠悠转醒。
母亲的一双眼都哭成了肿杏仁,仍不断地拿手来试我的额头。看见我缓缓睁开了眼,迸出一句连哭带喊的“我的儿”来。
那声音委实凄凉,不由地连我也跟着落下泪来。
母亲扑过来,搂住我放声大哭起来。
形容情状,就好像我差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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