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造势?守国门者?
一想到后果,庾氏亦是满脸苍白,成太傅与宋相呕心沥血在小龙门为大越培养的那些足以中兴王朝的力量,决不能如此牺牲。
“大人!大人!”下人匆匆赶来,面色惊惶,“炀陵城中已有千余学子白衣赴宫门死谏!”
不祥的预感终于化作现实,成钦转身走到门前,又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向妻子,嘴唇翕动了一下,道:“我会回来。”
庾氏与他对望了片刻,轻轻按住腹中不安的胎儿,用尽力气抿出一个淡笑:“你还没带我去吃岭南的荔枝,当然要回来。”
……
天不亮时,余婆婆一如既往地蒸好了几笼炊饼,装在食盒里推出了门。
她儿子儿媳总是劝她这两日不要出摊,可她总觉得今年的老寒腿越来越严重了,怕自己等天冷了就没那个力气,便趁着儿子儿媳没睡醒之前,便悄悄出门摆起了炊饼摊。
余婆婆本以为来得早了,却没想到一开门,便见到三三两两的读书人,手执论语、中庸等经典站在街上。余婆婆见他们为免惊动百姓,只是低头默读,并没有出声,随便寻了个就近的年轻人问道——
“小公子,不是昨天便考完了吗?这是去哪儿呀。”
那年轻人双手有些颤抖,但并未对余婆婆实言,斟酌了一下言辞,道:“婆婆,我们是去看榜,今年……今年的榜放得早。”
“原来是要看榜了。”余婆婆包了两个热腾腾的炊饼递过去,笑眯眯道,“看完榜就该做官了,好人做好官,好官做好事,等打完了匈奴,大家好好过日子。”
年轻人眼眶微热,低头咬了一口松软的炊饼,道:“是,读圣贤书,当不负百姓。”
余婆婆只觉得自己是年纪大了,抬头看向街尾,只见得满城桂子送白衣,迤逦过往,盈目茫茫。
“好呀……好官多了,天下就太平了。”待最后一个白衣读书人消失在街角,余婆婆望了许久,捶着腰回到摊位上。
而就在这时,三五个巡城卫从巷子里转出,见整条街上只剩下余婆婆一人,冲过来高声喝问:“婆子,你刚刚和那些反贼说什么?”
余婆婆一愣,道:“什么反贼,那不都是小龙门的儒生吗?”
巡城卫们侧头互相交谈了一下:“上面要杀鸡儆猴,还差二十个反贼……就抓她去吧。”
他们也不多言,硬说余婆婆是反贼的眼线,前面两人不由分说一左一右将余婆婆架起来,正准备拖走时,忽然发现身后的同僚未动。
“你怎么了?”
那最后一个巡城卫僵在原地,右手颤抖地从胸口前挪开,只见胸口前一支厄兰朵制式的箭矢从他后颈斜斜刺如,从心口处狠狠穿出,他摇晃了几下,便轰然倒下。
余婆婆抬起头,她宅子后几百步开外的城墙外,传来一声从来未听闻过的苍凉号角,而号角声中,隐隐传来极北之地带着草原气息的叫战声。
“奉右贤王殿下之命,大越的皇帝若有心交好,请将挑起战乱的祸首成氏一族和灞阳公主卫沧亭阵前斩杀,为我厄兰朵大单于之死雪耻!”
……
“还没学会吗?这么多年交手下来,匈奴若是有心挑衅,自会有一万个借口,所谓的盟约,对他们不过废纸一张。”
马蹄溅起遍地枯草碎叶,
北方诸州尚有小股匈奴四处流窜,时不时入侵一些防守薄弱的郡县,季沧亭在听到炀陵要将建昌割据出去的同时,就已大致勾勒出匈奴的意图。
他们会派出前军约五万进逼炀陵,而后军盘踞在湘州观望情形,倘若吞狼军选择救援炀陵,他们便可趁机北上再次进攻大越腹地,而若是吞狼军袖手旁观,他们便可挟兵锋打下大越国都。
北方的兵力不能分散,留给季沧亭的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调兵……只是季沧亭调兵,从来不会说“请”字。
离炀陵不远的潞洲城中,潞洲刺史被吞狼军死死按在地上,一只眼拼命瞪向季沧亭,从牙缝里道——
“我们可是奉了圣旨封锁城门的,你……你即便为公主之尊,做下此种行径,与谋反何异?!”
季沧亭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刺史,目光宛如结霜。
“我不在乎,我只要赢。”
潞洲刺史咬牙看着他们将他的兵符搜出,最后声嘶力竭道:“我潞洲的兵岂能和你那吞狼军相比?他们见了匈奴便腿软,去了也不过是枉送人命!”
“国已不国,为军者袖手偷生,留命何用?”季沧亭语调冷漠道,“死也要给我死在战场上。”
那刺史被拖下去后,州府里有个当地的潞洲小官突然开口道:“殿下,可否听小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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