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朕的天命从来便不好。”
赢政出生的前一年,白起于长平之战中坑杀了四十万赵军。而他的父亲做为秦国放在赵国的质子,遭遇可想而知。因而赢政甫一出生,便是生活在仇恨与敌视之中。
然后在三岁时,父亲和吕不韦跑回了秦国,将他和母亲赵姬留在邯郸。
彼时的秦国和赵国之间已经形同水火,故而直到九岁之前,他都只能够同赵姬一起东躲西藏,受尽欺凌。
再然后他们回到了秦国,赵政成为了赢政,成为了秦王政。
但——
“母后、仲父、成蠕,哦,还有朕身边的这些人,又有什么是可以信赖的,又有谁是值得信赖的呢?”
“朕如何信命,朕怎么信命,朕又为何要信命?”
朕若是信命,又岂非是称了他们的心如了他们的意,早便尸骨无存被黄土所掩埋?
然后始皇帝摊开了手,那分明是一双保养良好的手。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尖圆润。
这双手握过灭六国的剑,摊开过天下一统的地图,掌过授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印玺……更曾将天下的奇珍弃置,世人的生死拨弄。
于这双手下,有旧日的瓦砾掩埋新生的帝国建立,更有伏尸百万,流血飘橹。
这双手本应当是强劲的,有力的,能够叫这世间与众生在脚下匍匐,叫所有人为之而颤抖。
但始皇帝指尖虚擢,这手握不住时间与岁月,握不住死后的事态与权势,甚至连头顶这片虚无的月光亦无法掌握,又似乎是如此的无力。
于是李珂便听到这帝王再度开口,声音轻微且飘忽道:
“但朕亦是信的。”
信那虚无飘邈的仙神,亦信所谓的理想与忠诚。
相信自始至终,他之与他所信任的臣下有着共同的理想与目标。相信他之所选定的继承人,纵使还有着不足,亦终将自他手中接过大秦的这辆战车……
李柯无言。
有风吹过,将那诸多种种属于始皇帝过往的画面吹散。于是在下一瞬间,李柯便开了口,问始皇帝道:
“刚刚,您为什么不阻止呢?”
李柯问的是刚刚在营地之中,内侍传旨要扶苏蒙恬自杀之时。为何始皇帝
那一步明明已经踏出,却又收回。
但这位帝王要远比李柯想象之中的更加清醒目理智,但见始皇帝收回了手,一语道破真实。
“朕阻止与否,根本无从改变,不是吗?”
李柯默然。
如果是现世的世界之中,只要始皇帝不死,又或者提前知晓,那么一切便大不相同。
恰如同蝴蝶之轻轻扇动翅膀,谁也不知道将会于千万里之外带动何等样的改变。但在这虚无的空间之内,呈现在李柯、始皇帝以及那众人之前的,不过是一幕幕的历史投影。
不过,最大的不可能已经成为可能,于接下来的过程中,又将会生出怎样的变动,谁知道呢?
困而李柯只是笑,静静的看着那帝王。而后发出疑问:
“如果是您,处在长公子的位置上,接到那样的旨意,又当如何?”
于是玄衣高冠的帝王转身,回首,眉目扬起,显露出桀骜冷厉与锋芒。
“朕的命,从来便在朕的手中,非是任何人之所能够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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