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里出来的鸟身无长物,穷得只能以色侍人,无法理解王族大宗之间的弯弯绕绕,闻言好奇地问:“有什么区别?”
“唔,若我嫁给他,那我便要卷铺盖去飞云宗,我堂堂魔域圣女,干嘛要远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人脸色啊?若他嫁给我,便是他来无罔宫……这也不大可能,因为他日后大概要留在飞云宗当长老的,他师父不可能允许他入赘。”
逐衡顺着她的话一想,完全在理。
这孩子看起来是个恋爱脑,没想到却清醒极了,丝毫没被体内的鬼影响到,甚至比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思考更广。
难道真存在不啃神魂,只啃肉身的鬼?
啧,怎么又回到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上了。
逐衡忙把思绪扯回来,刚想问第三件事是什么,便听她接着说:“唉,人活在世嘛,当然要为自己的快乐考虑——这些是义兄教我的。他还教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必在意旁人看法——你也是。我为以前骂你是小白脸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把逐衡听得一愣,顺着她的话茬笑了笑:“没事,我不生气,我本来就是啊。”
江纤尘:“……”
“对了,你原本要说的事是什么?”
“我想问问哥哥之后有什么打算,出秘境便要带你回宫吗?”
“……”小白脸怎么会知道金主的打算,逐衡想了想,面不改色地胡诌:“当然啊,他要带我认他的家人。”
“哦。”江纤尘既开心又忧愁地点了点头,心道完了,看来这个年要在抄书中度过了。
他们各怀心事,谁都没注意到一枝梅花被拨动了一下,细雪抖落,遮住了来人极浅的脚印。
方才在梅丛外杵了小半日的支镜吟完完整整听到了后半段话,忍不住泛起嘀咕:断州王一次最多只能说两个字,不是哑巴,胜似哑巴,他是怎么把这番冗长的大道理明明白白教给江纤尘的?
但她思绪被这么一岔,便想不起来为何要来找皎皎了,她挠了挠头,没去打扰他们,顺着来路折返,打算回她休息的宫殿。
刚一穿过长廊,便见一男一女笔直地从天上掉下来,砸进她面前的雪里,扬起红梅成雨,扑了她一头一脸。
支镜吟还没来得及发火,便对上了那十分眼熟的红衣红发,面色当场变了,嫌恶地偏过头,目不斜视往一旁拐去。
“等等……救、救……命……”
一条蛇尾高高扬起,又重重摔落,骤然横在支镜吟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一甩尾用尽了小荻的力气,她气若游丝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仍半处在“鬼压床”的阶段,眼皮直打架:“咳,好、好厉害的魇……魇虚障……快、快去通知少主……咳咳咳。”
支镜吟把视线从蛇尾挪到蛇妖脸上,看见了从蛇妖额间蔓延向下的赤纹,脚步一顿。
那是妖族走火入魔的征兆。
区区一个魇虚障都能令她这般?
她扫了眼不省人事的前夫,弯下腰,手指尖探出一道黑雾打入小荻识海。
小荻正艰难地与自己做斗争。
魇虚障在她的识海里构造了一个极美的梦,她如公主一样出生,居住在华美的宫殿里,有数不尽的漂亮衣服和珠子,从未经历过颠沛流离。
她本已经沦陷了,可这座眼熟的宫殿在某一刻让她忽然想起了魔宫,便顺着想到了魔君,再想起魔君欠的账还没收回来,垂死梦中惊坐起,在魇虚障里猛得拨开了一条缝。
魇虚障在她的识海里布下天罗地网,她好不容易从缝里探出神识求救一声,又立刻被甜美的梦抓了回去。
然而……还没等她神志不清地坠入梦里,一道浓稠的黑雾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强硬地卷过整座大殿,把入目一切碾成废墟,小荻看着轰隆隆倒塌的烟尘,神识即刻归位,现实里终于睁开了眼。
“没事吧?”支镜吟半蹲着,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荻瘫在地上,胸腔剧烈起伏,气还没缓过来,猝然抓住了她的手:“鸟人没死,全秘境的修士都中了它的魇虚障,此刻应该有不少人都被它炼化了,老板处境很危险,麻烦您快去通知少主。”
支镜吟皱起眉。
提到鸟人,她便想起了那把险些把她吃了的剑。
剑气触碰到她神魂的那一刻,她脑海里陡然出现一些画面——那是在一片荒原里,无数同她一样的黑雾从地下的封印破口中钻出来,飘在漫山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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