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掰了块干粮塞到炀炀嘴里,拯救他差点咬破的唇,“有这么饿么?牙都快咬碎了。看着我都疼。快回家,周大哥很有钱,不会饿着你和爷爷。”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奇异地是,他不反感。周瑾给了陈村长一个佩服的小眼神。一般人经历过那些事儿,肯定被折磨地千疮百孔满目鄙夷,被打趴下站都站不起来。陈村长不止站起来了,还积极担当,全盘接收内疚与自责,倾囊相授扶持与希望,该承担的、不该承担地尽数扛在肩上。“炀炀,你的爷爷是个伟大的人。”“诶?”炀炀抬头,错愕不已。从小到大很多人充满恨意地告诉他,“你爷爷该死”“你爷爷是罪人”“你们全家都该死”“你爷爷怎么还有脸活下去”,还有人冷漠道“与你爷爷无关”“没关系”。炀炀在这世上最爱的人就是爷爷,他每次都激烈反驳,可是换来的是无尽恶意与谩骂。他坚守“我爷爷是好人”,并迫切地寻求认可,可是漫长的三年,没有人回应他。终于等到了赞同的声音。炀炀眼泪“哗”地掉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整张脸都湿了。他冲周瑾扬起大大的笑脸,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嗯,周大哥,我也觉得我爷爷是个伟大的人。”周瑾失笑,把他的脸捏地红彤彤,“小傻子。”炀炀很高兴,乐意给周瑾几分好脸色,但依旧不想她看他。“放心放心,平安村不会让你患上一种分不清长相的病,这些人是外来的,过来‘蹭死人’而已。”宅斗失败的嫡长女19村里七、八个男孩子争相隔着河朝祖孙两人扔石子,砸中了的嘻嘻笑。“快看快看,老不死的又被赶出来了!这是第二百三十七回了吧。”“他怎么还有脸去南南家?我听娘说过,老不死的为了自己能活,害死了南南的父亲。”“咦?亏我还有点可怜他。好坏的人,快点去死吧。”头顶多了把伞,油纸扯烂,露出几根腐朽伞骨,但小石子和咒骂声全部被挡开。爷爷一直说,他们还是小孩子,有口无心,别放在心上。炀炀也就当听不见,可话成刺,每每扎地心口疼。这伞真好啊,不想听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周瑾置若未闻,撑伞朝炀炀偏了偏,“怎么说?”路边披麻戴孝的少年鹌鹑一样跪着。双目空洞,两颊凹陷,孝服面袋子一样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地上尸体即使从头到脚盖着白布,也发出阵阵腐臭味儿。“至亲死去无力安葬,不想曝尸荒野的话,一些人会去卖身葬父母吧。在平安村,这是个好买卖,运气好的话会被富户买走,最差也能有口饭吃。”“于是一些孩子从外面乱葬岗找死人拖过来,充当孝子孝女,希冀被买走。这就叫‘蹭死人’。”周大哥长着一张很好骗的脸,炀炀提醒她,“包括我家在内,这边就五个住户。脚边这些人都是外来的流民,惯会做戏,你小心被骗。”周瑾:好惨一女的,我一个成年人还得被你个小孩子数落。眼前这个特别可怜,周瑾袖里还剩半块馒头,悄悄滚到他面前。多亏尸臭刺鼻,其他人跪地远些,来不及抢食物。少年狼吞虎咽,朝周瑾远远地叩头。陈老头虽说大多是皮肉伤,冒着血看着也瘆人。工具箱里常备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三人到家后,周瑾给陈老头简单包扎。炀炀忧心忡忡跟在身后,小尾巴一样。“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左肩伤了筋骨,半个月内别进行大幅度活动。”陈老头摆手拒绝,眼前发黑又跌坐回去,缓了好一会儿,“我一把老骨头,哪用得着这么矫情。地该犁了,青山家犁的齿钉有些松,常树家门前水井臭了,不快点弄个水车,孤儿寡母怎么打水……”“爷爷,你就听周大哥的吧。这些事儿交给我和周大哥来做。周大哥是顶好的工匠,来自那个公会,他会做的很好,是不是?”周瑾:“……”周瑾:“……嗯,交给我吧,我就是吃这口饭的。”陈老头放下心来,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视线走过屋墙上挂着的水车模型,“周瑾,我有幸去过一次公输班会,毫不夸张地说,那里是工匠圣地。”回忆起往事,语带向往,“那一年我去咸阳办事,碰上那一届的公输班会,便去了。偌大的会场里,展示着无数工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都是天才工匠们智慧碰撞和心血结晶。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做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工具。”“看到村口的水车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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