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倒不好了。这世间最难挨之痛莫过于失去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就像后天失明一样,痛苦远远大过先天眼盲的人。
夏雨雪整日在这昂贵的金屋里,悲悼往日的情分。
后来见楚王迷恋倾城,比当初对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她如何不妒?如何不恨?
倾城进了正房的门,见里面殿堂如小皇宫一般,落地罩全部用金丝楠木,气派非凡。
正堂宝座之上坐着一个笼纱裹锦、披金戴玉的美人:一头浓密的青丝梳成高高的鬏髻,上面插满珠宝,其间一枝碧玺红芍药花簪最为醒目,颈子上戴着赤金掐丝花纹镶绿玉项圈,上身穿着红地织金翔凤短衫,下面配着妆花纱裙,妖娆袅娜,似一枝鲜艳的红芍药。
旁边立着一名侍女,梳着桃心髻,简单插着几枝桃杏花簪,上身穿一件淡粉色轻绢绣花襦衫,下面配一条葱绿地曳地长裙,桃娇李俏,形容妖调。
倾城刚一进来,那侍女便柳眉倒竖,呵斥道:“奴才进了主子的房里,谁准你到处乱瞧的?”倾城认得她,正是夏雨雪的陪嫁丫头,楚王的侍妾颠柳。
倾城骤然一惊,就是王爷也没跟她摆过这样的谱儿,更何况她还保留着王妃封号。
她径向夏雨雪面前来,抱着那盆红芍药站定。
“大胆!没见过这么不守规矩的奴才,见到王妃因何不跪?”那颠柳疾言厉色道。
倾城忍无可忍,不急不徐开口道:“亏你口中还知有王妃二字,难道不知道嫡庶有别吗?”
颠柳一时语塞。
夏雨雪将身子妖妖娆娆地斜倚在宝座之上,慢悠悠道:“她一个贱婢,自然是不知嫡庶有别的,妹妹我倒是识得规矩的,成日家想着去上房里给嫡王妃请安,可惜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不曾想竟然自已上门来了,原想着难道妹妹犯了什么错儿,王妃来兴师问罪了?谁料竟是充了奴才,来送花的,咯咯!”说着,拿芍药色绢子轻掩红唇,狂笑出声。
倾城知道她的为人,不是退让就能安生了的。因想着如今落魄,若由着她作贱,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于是挺直了玉脊,道:“本王妃正妃封号一日不去,便一日是你们的主母,见到主母不见礼,既是犯上,依着这府中的规矩,是要领褫衣杖刑的!”
夏雨雪听了,就像一枝开得猖狂的红芍药经了霜般变了颜色,毕竟这褫衣杖刑太让人望而生畏了。
倾城见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道:“你若不肯行礼,咱们就到王爷面前去评理,若是你输了,是非领褫衣杖刑不可的。”
夏雨雪狐媚的眸子转了下,她自是不肯冒这样的风险的,于是手拿绢子从宝座上起来,到倾城面前伏下柔若无骨的身子,轻启朱唇道:“妾身给王妃姐姐请安!”
颠柳也识趣地跪下去:“奴婢给王妃请安!”
倾城故意拖慢了节奏,露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檀口微开道:“罢了吧。”
颠柳将夏雨雪搀扶回宝座之上。
倾城出了胸口的一口闷气,想:“总算让她知道点分寸。”
夏雨雪刚一坐下,便开口道:“妹妹我已给王妃见过礼了,可身为花奴,你可失了职的!”
倾城疑惑不解,道:“我精心选了这盆开得最艳的红芍药送来,有何失职之处?”
夏雨雪将蛇首歪向一旁,冲颠柳阴阳怪气道:“还等着我去跟她说吗?”
颠柳赶紧跳脱着过来,凶巴巴道:“芍药是喜肥的,所以簇锦轩中的芍药都上了大量的粪肥,素日里下人们都是剪了花枝送了来,难道你是那没长鼻子的?竟然将花盆奉了来,腌臜了侧妃的屋子,该当何罪!”
倾城早就嗅到了扑鼻的粪肥味,可也不知道素日都是只剪了花枝送了来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夏雨雪的红唇似毒蛇的信子一般抽动着:“王妃可真不是个好奴才,这样的失职行为,也可领褫衣杖刑的。”
倾城螓首之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来,那四个字,任谁都谈虎色变的。
“我初到花房,自然不懂这样的规矩,岂可因一时之疏忽,就领那样重的责罚?况且,你只说要送芍药花,又没说是送折枝还是盆花。这样的话儿,就是到了王爷面前,我也是占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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