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她不自觉冷笑了一下,声音低下去,讽刺意味却更浓:“机会只有那么多,你浪费的,也许是别人努力了大半年都求不到的。”她把册子拍还给汤子期:“回去多想想吧。”周艳绮转身走了,其余人都放下工作来看这边。杨琴正好进来,觉得气氛有点古怪,在门口笑了一声:“怎么了这是?”周艳绮似是而非地扯了下嘴角,眼角扫一下汤子期,又对杨琴道:“要不你给她换个老师吧,我是教不了这样的。”杨琴一怔,看向汤子期。汤子期抓着册子低下头。杨琴过去问她,态度和蔼。汤子期顿了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又把册子递给了杨琴。杨琴只翻了两下就搁了,神色复杂地望向周艳绮。周艳绮心里有鬼,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约莫有那么片刻的沉默,杨琴若无其事地合上了册子:“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新人嘛,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多教教就是了。要是什么都会,还进修什么?一点点小事,值得你发这么大火?”周艳绮哼了一声,打了个招呼出去了。杨琴回头招呼众人:“别看了别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室内又回复热火朝天的状态。杨琴过去,鼓励了汤子期两句,回头找到了周艳绮的办公室,也没敲门,直接拧门走了进去。她把册子拍在周艳绮的办公桌上,抄着手说:“你什么意思?”周艳绮低眉扫一眼:“什么什么意思?”杨琴冷笑:“少跟我来这套。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啊?一个新来的实习生,还是学化工和制药的,你让她干统计的活儿?还给安排了那么多科室。要说不是存心刁难,骗谁呢?”不是谁都喜欢摊开说话的。周艳绮这人,就算干了不光彩的事情,面子上还得说得冠冕堂皇。杨琴直接点出,等于打她的脸。周艳绮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两人一站一坐,对视了一眼,各自都在哂笑。杨琴眼底的不屑更深,也更占理:“你是怪她抢了你外甥女的进修名额吧?”周艳绮撇开脸没答。杨琴嘴角的冷笑加深:“得咧,别不承认了。”“杨琴!”周艳绮冷喝道,“你别过分。”“我过分?做了还怕别人说啊?你对那丫头不过分?”周艳绮重重点头:“这么说,你是要给她撑腰了?”谁知杨琴却失笑摇头。周艳绮倒是愣住了,皱眉:“你到底什么意思?”杨琴这才道:“我还没摸清她的底。”周艳绮嗤了声:“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善心大发了呢?”杨琴也不在意,笑盈盈地说:“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太过分。万一真是哪个领导的亲戚,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人是杨述介绍给我的,他现在是他们医学的大专家,院长都得巴着,她总得卖他个面子。就是不知道,是别人托他帮忙搭线,还是真有什么实打实的关系。不过经过她这两天的观察,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要真是个大小姐啊,被周艳绮这么折腾早受不了告状去了。杨琴向来是个见风使舵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里一思量,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周艳绮看时间也不早了,点头应允。两人下到停车场,话还没说两句,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两个人,不由双双愣住。……俞北平最近很忙,没时间来接她。前两天,她的车又进了水,送去4s店维修了,收拾好东西,科室里已经空无一人。眼见天色渐暗,汤子期加快了脚步穿过走廊。绕过拐角的时候,有人出来,从后面拍了一下她肩膀。汤子期吓得魂不附体,操起手包就要往后砸。“是我。”杨述一脸无奈,把伸到面前的包挡开,“俞北平给我发了短信,让我送你回去。”汤子期拍着胸口喘息,心有余悸:“拜托你下次先吱一声,人吓人,吓死人啊。”杨述失笑。走到停车场,他掏出车钥匙按响车,身边人却站着不动了。杨述回头,发现她直勾勾地盯着东南角,就循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后来还是杨琴笑着打圆场:“杨主任,这么巧啊。内科最近不是没什么事儿吗?怎么耗到这么晚?”“有个病人出了点状况,我留下处理一下。”搭话只是为了避开尴尬的话题,这会儿大家都急着脱身,杨琴便点头道:“我跟小周还得去吃饭,已经定了位置,那先走了,回见。”杨述点头,目送她们离开。周艳绮还杵在原地,杨琴暗暗拉了她一把,带着欲言又止的她上了车。“走吧。”杨述回头招呼汤子期。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停车场,大家心照不宣,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等到离开岗亭,一左一右各自进了岔道,杨琴才松一口气,心里也有些后怕。“还好我没给她脸色看,原来真是杨主任的亲戚啊。”“未必。”周艳绮摸了片口香糖,塞进嘴里狠狠嚼了两下。杨琴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侧头看她。周艳绮抬头和她对了眼,懒洋洋地说:“看我干吗?你没猜到啊。”两人都沉默了一下。亲戚?情侣也是亲戚啊。他俩各怀心事,路上也没再说什么。相比于心情复杂的两人,杨述倒是老神在在。汤子期上车十几分钟,路上频频回头,看了他两三次,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不然呢?”汤子期试图给他点清要害:“她们看到我们一起回家,肯定会想些有的没的,万一传到院里,影响不好。嗯……对你的影响不好。”杨述难得笑了笑:“你还挺关心我的。”汤子期没答。她不好说,其实她有点同情他。这人要强,她自然不能把这种想法诉之于口。杨述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自嘲道:“因为俞北平?”“……”杨述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天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这么冷场了。礼拜天俞北平回来,两人正好在院子里下棋。杨述把汤子期杀得片甲不留,几场下来面无表情,像是存着气。眼见我方棋子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士”、两个“相”和一个“炮”,汤子期执棋的手迟迟下不去,目露哀求。俞北平难得见她示弱,修长的睫毛如羽扇般稠密漂亮,眉眼乌黑,楚楚动人,艳丽容色让院子里的花草都失色了。他有些目眩,原本想过去解围,却忽地顿住了步子。“我投降。”汤子期拿棋子的手放下。杨述对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视若无睹:“下棋等于打仗,这才第几盘,就投降了?这要搁解放前,你这种人就是实打实的汉奸。”汤子期炸了,扬手掼了棋:“你说谁是汉奸?”俞北平过去拾起棋子,在手里掂了掂,失笑:“聊什么这么起劲,棋都扔了?”汤子期看到他,高涨的气焰马上熄了,乖乖过去抱住他:“没聊什么。”俞北平有心逗她,拿棋子蹭她的鼻尖:“可我瞧着,你俩像是在吵架。”“没!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汤子期伸出四根手指,指天发誓,“我欺负他干嘛?身体那么差,还老闷着,有什么好欺负的?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俞北平把她抱起来,在手里掂量一下:“嗯,胖了。我不在的日子,看来你挺惬意的。”汤子期气得捶他。俞北平把她放下来,代替她坐上了白子的位置。汤子期眼巴巴趴在他肩上:“你跟他下,一定要帮我找回场子啊。”俞北平快速回了下头,唇瓣点在她的唇上:“你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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