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只笑了笑,并未说话。霜雪听着,心里替沈婠抱打不平。二姑娘只是惦记着,大姑娘可是将府里的每个人记在心里头了,学了女红后,给沈府里的人都送了东西,尤其是老夫人,都不知送了多少个香囊过来了。可老夫人却连半句赞赏的话都没有。沈婠微微地笑着凝听。就在此时,忽然有个小厮匆匆而来。只见他满脸冷汗,慌慌张张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沈州发话道:“慌什么,有话好好说。”小厮连冷汗也不敢抹,结结巴巴地道:“兰……兰姨娘掉水里去了。”众人的脸色顿变,尤其是沈州。责骂兰姨娘是一回事,可是他完全没想到不过责骂一两句今天竟然就能掉进水里去了。老夫人尽管方才给兰姨娘一个冷飕飕的眼神,但现在听到自己的孙子掉水里了,心里也开始急了。采莺连忙扶起了老夫人,老夫人说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过去!快,去把大夫叫过来。”老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望向沈婠。“婠丫头去把容大夫叫来。”沈婠有些为难,她说道:“先生昨日离开京城了,怕是回来了也赶不及了。”容铭前几日便已是收拾了行李,他听说在遥远的溟州有几株白兴草,便迫不及待地赶往溟州了。估摸着没个一头半月也回不来。沈婠是巴不得容铭快些离开京城的,否则裴渊天天过来找她下棋。现在沈婠已经可以平静地对着裴渊,不会出现在兰华寺里第一次见到裴渊时的那种恨不得一脚揣他下山的心情了。上一世,他如此伤她害她,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杀掉。他堂堂一个平南世子,竟是能够如此苛待和虐待自己的妻子。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世她都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而且沈婠可以很肯定,她从未做过对不住裴渊的事情,嫁给他后,她在侯府里侍奉公婆,过着安分守己的日子。她不曾负郎,郎却害惨了她。重生以来,每每看到他透露着喜欢的眼神,沈婠就只觉恶心透顶!哪怕是曾经有过一丝丝的喜欢,他也不至于狠毒到这种地步!沈婠看不透裴渊,她也不需要看透!老太爷说道:“不用叫容大夫,去把其他大夫叫来便是。”上回容铭来给兰姨娘诊出滑胎迹象时,老太爷知道后心里就有些不满。在他心目中,容铭就该是为自己看诊的,兰姨娘不过区区一姨娘,随便叫个大夫来就好了。老夫人纵然心有不满,也只能说道:“那便去叫王大夫过来。”待众人赶过去时,兰姨娘已是被婆子救了上来,浑身湿漉漉地被抬去了附近的院子里。兰姨娘人还是清醒着的,口里直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众人看了眼,有血流了下来。血淋淋地染遍了下裙。兰姨娘痛苦地睁开了眼,在众人之中第一眼就见到了沈州。她伸出手,气息奄奄地喊道:“老爷……”现在兰姨娘的鬓发凌乱,脸上又毫无血色,伸出来的手还带着血迹,那张嘴唇一张一合的,毫无平日里的柔美之态,反倒是更像是一个索命的女鬼。沈州的心咯噔地跳了下,竟是没有上前。☆、30晋江独发沈州面上的犹豫清晰地映入了兰姨娘的眼底。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兰姨娘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王大夫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了。他闭眼把脉,睁开眼时,沈州急忙地问:“王大夫,我的孩子可有事?”王大夫面色凝重,从医箱里取出一排银针,迅速在兰姨娘的各个穴位上扎了几针。兰姨娘逐渐转醒,腹中的剧痛传来,兰姨娘手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面上冷汗直流。老夫人此时也问道:“大夫,我孙儿如何了?”王大夫说道:“还请老夫人找个稳婆过来,再不将胎儿引出来,怕是会一尸两命了。”老夫人立马吩咐下去。“快,去把京城里最好的稳婆寻来。”沈婠和府里的姑娘们都站在屏风前,离兰姨娘所在的床榻有一段距离。沈妙和沈莲都被吓得不轻,看了眼兰姨娘的惨状后就再也不敢望过去。沈菱低下头来,面色也有些发白。沈婠睁大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兰姨娘。她浑身都在颤抖。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忘却上一世的疼痛,可如今见到兰姨娘这般模样,她才发现上一世一次又一次的伤痛是刻在了骨子里,只要稍微想起,就疼得难以忍受。她试过拒绝裴渊的求欢,也试过在裴渊离去后偷偷地喝避子汤,她甚至想要灌上一大碗的藏红花,可是裴渊却像是在她身上放了一双眼睛似的,无论她多么小心谨慎,到了最后一步总会被裴渊抓个正着。每次被抓住时,裴渊从不责骂也不打罚她,只是冷眼看着她,嘴里却用柔情似水的语气在说道:“婠婠,我们还要生很多孩子,你怎么忍心喝这些东西。我会心疼。”到了后来,沈婠一见到裴渊就害怕。她想过自杀的,平南侯府里的那间小小的寝房到处都是她自杀的痕迹,她上过吊,撞过墙,绝食,咬舌……裴渊总会救回她来,用最好的药养她的身子,又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弄得遍体鳞伤。丫环们捧着热水不停地在屋里穿梭,捧着一盆干净的热水进去,出来时则是变成了一盆血水。屋里头兰姨娘的惨叫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王大夫站在屏风外,时不时指点着稳婆用药。其余人都在外头候着。今天日头正猛,老夫人方才被惊吓了会,身子有些受不住,于是让采莺扶了她回去。临走前,还吩咐了夏氏一句,“你刚怀孕,别在这里待太久,免得动了胎气。”夏氏应了声,也没离开,陪着沈州一道在厅堂里等着。她说道:“妹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好端端竟然掉到水里头去了。”沈州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扶手,看得出来他很是焦急。听到夏氏的话,他心里不禁有几分埋怨兰姨娘,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种时候出事。他一拍扶手,面上怒气盎然。“青碧人呢?把青碧叫来。”青碧被从屋里头叫了出来,她满脸都是汗水,裙摆上也染了血迹,见到沈州瞪向她,夏氏又冷飕飕地飘来几道眼刀子,青碧颤颤巍巍地说道:“老爷,夫人……”沈州皱着眉头,“姨娘是怎么掉进水里的?”青碧说:“奴……奴婢扶着姨娘出了宁心堂后,姨娘说天气闷着想要去水榭吹吹风。到了水榭后,姨娘想要喝水,奴婢就去附近的院子里倒了杯茶,回……回来时姨娘就掉到水里头去了。”沈婠听得不由心下起疑。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水榭上掉下去了?青碧眼睛红肿,“水榭上的栏杆也松掉了。”这么说来,是兰姨娘在水榭上散心时,倚靠着栏杆,而栏杆松了才会导致兰姨娘掉进水里。只不过……栏杆好端端又怎么会松掉了?沈婠心里头更是起疑。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夏氏。夏氏一脸痛惜地道:“那水榭的栏杆是有些松动,我前些日子已是唤了人去修,也和府里的每个院子都说了一声。怎么妹妹就这么不小心?怀着孩子还往这么危险的地方去?”沈州心中不由得更是埋怨兰姨娘。此时,屋里头有个丫环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老爷,王大夫问若是大人和孩子只能保其一,要保……”话还没说完,沈州就直接打断了。“孩子。”这话问得真是糊涂,明显是不需要问的。一个姨娘算得了什么,她累得他的孩子早产,他还不曾和她算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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