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一摔摔得足够结实,拂拂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殿前敲门。
王后深夜来此,还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惊动了整座竦睢
袁令宜慌忙披衣而起,方虎头已经一把将拂拂扯了进来。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方虎头皱起眉敏锐地问。
这几天,拂拂和方虎头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正处于一个比较微妙的境地里。
说疏远,却多了一份相互扶持的亲密。说亲密,却又少了一份无话不谈的信任。
三角形是最稳固框架结构,可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往往就是一场灾难了,常常会顾此失彼,亲昵中又生出点儿怨念。
方虎头和袁令宜认识时间最长,作为中途横插一脚的,拂拂难免就会被忽视。
再兼之,三人对于牧临川的不同态度,导致了难免有点儿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好在拂拂她有个优点,独立,大方,坦坦荡荡地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
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宫呀。拂拂眨眨眼,心道,能在王宫里认识朋友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还强求啥?
对上方虎头的视线,拂拂摇摇头,又迟疑了一下,不愿意让她俩担心,最后还是选择仰头笑了,“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跤。”
方虎头眼角一抽,没再说什么,吩咐人打了热水。
自己动手绞干了热毛巾给拂拂擦脸。擦完脸擦手脚,又涂上了香膏。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牧临川怀中睡了一觉,拂拂一点儿都不困,坐在案几前,与袁令宜一道儿下棋。
殿外细雪纷飞。
殿内烧着梨香,梨香经由烛火一烤,弥漫出满殿的清甜来。
拂拂披散着头,盯着棋局看了半天,红着脸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袁姐姐我输了。”
袁令宜笑了一下,嗓音又轻又柔:“不急,你才刚学棋不久,日后慢慢学就是了。”
方虎头早已有些不耐,催促着她俩这一局结束赶快上床休息。
晚上放下了帷帐,躺在床上,拂拂把自己盖得只露出个脑袋。
鼻尖嗅着这温暖又清甜的梨香,听着方虎头与袁令宜断断续续地谈话声,很快便安心地阖上眼睡了过去。
……
拂拂又双失宠了。
陛下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未再传唤王后。
宫中人心浮动,谁也不敢妄自揣测王后与陛下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拂拂一点儿都不担心。
从千佛窟中回来之后,拂拂也纠结了好几天。
她理智真没有办法让她接受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犯。
拂拂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这只是一个书中的世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再说,她的使命就是改造这个变态杀人犯,如果真让她改造成功了,这可不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好在拂拂心性一直很坚韧,在疯狂摇摆不定,纠结了几天之后,终于轻轻地吁了口气,想通了。
看着系统面板上这【o】的好感度,拂拂撑着下巴长长地叹了口气。
依牧临川这个小疯子的性格,他这个时候不定还这么纠结呢。
谈恋爱就是要这样,你来我往,你进我退,这当中进一步退一步都有讲究,不可太黏糊,不可逼太近,就是要辗转反侧,日日夜夜挂在心上。
更何况,经历过千佛窟这惊心动魄的一晚,拂拂还没这么大的心敢再去招惹牧临川。
抻了个懒腰,拂拂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子,奋笔疾书刘黄门布置下来的课业。
……
月出中庭,雪月交光。
廊下的纱灯被寒风吹得明灭不定,几个宫婢手捧着各色器具,脚步匆匆地行走在细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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